蘭亭站在丁亮麵前,瞥了一眼旁邊恨不得衝上來打她的阿聰,伸手將他打暈了過去。
阿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跌坐在了椅子上。
丁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顫抖著唇瓣,低垂著眼簾不敢看蘭亭。
蘭亭隨手扯過一個凳子坐在了丁亮麵前,微微一笑,“我對你的師門很感興趣,給我說說吧。”
丁亮閉緊了嘴巴裝作沒聽到。
蘭亭嘖了一聲,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頭,看著丁亮緊閉著的雙眼,蘭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不會以為你閉上眼就會沒事吧?”
她輕笑一聲,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將別在發間的玉簪輕輕抽出慢慢地探到了丁亮的眼睛上。
“既然不會睜眼,那這雙眼睛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眼皮上傳來一陣刺痛。
丁亮的心髒猛地一縮,蘭亭的笑聲像是冰冷的風,穿透了他的意識,他呼吸急促了起來,盡管他極力克製,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無法掩飾。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清淩淩的眸子蘊含著攝人奪魄的力量,隻一瞬間,便探入了他的靈魂深處凍結了他的身體。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了出來。
丁亮變成了一具傀儡,眼神迷茫了起來。
蘭亭鬆開鉗製著他下巴的手,將簪子插入發間詢問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加入的師門?”
“六歲。”
“教了你什麼?”
“演戲,偷東西,打架,殺人。”
蘭亭越聽神色越冷,這個師門果然不是什麼正經師門,那她的錦玥從小也是這麼長大的嗎?
“你們師門的人都是這樣被教大的?”
丁亮搖了搖腦袋,“也不是,小師叔擅醫術下毒,她的徒弟和我們學的不一樣。”
蘭亭抬眼,定定地看著他,心中咯噔一下,“叫什麼名字?”
“佟瓔。”
“多大了?”
“四十多歲了吧!”
蘭亭沉默了片刻,“那她有收徒嗎?”
“上次見麵的時候沒看到。”
蘭亭又問了一些關於他們師門的事情,丁亮一一答了,蘭亭心中思量片刻整理了一下信息,問來問去,還是隻得到了一個霧山的消息。
按照丁亮的說法,他們在16歲之後便會離開師父進入LIG做事,從那時起便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每五年一聚,他已經習慣了上一次見麵的人下一次可能便不會見到的,本來就是不熟的人,也就沒有記下的必要了。
蘭亭起身打了個響指。
丁亮隻覺得耳邊響起一道驚雷似的,突然回過了神來,他聲音沙啞而顫抖,“你,又問了什麼?”
這麼厲害的催眠術,他在組織裏見過的那人都沒有像她這麼厲害。
蘭亭沒回答轉身走了出去。
屋外。
太陽已經下了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蘭亭理了理頭發抬腳向著整頓出發好的車隊走了過去。
夜幕降臨,一盞盞紅色的燈籠掛在路燈下,散發著微弱而溫暖的光芒。
平日裏忙碌的高樓大廈此刻顯得格外的寧靜。
繞過這棟高樓來到了後街,掛著人事服務公司牌子的公司同樣熄了燈,路上隻有零星幾個人走過,手中拿著仙女棒或是鮮花,嬉笑著給這條路上染上了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