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

蘭亭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換好衣服去樓下的練功房開始了日常的晨練,旁邊的健身房裏周霽白也在鍛煉著身體。

他穿著背心短褲,正在專注地鍛煉著身體,肌肉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分明。

蘭亭練完拿著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旁邊的健身房敲了敲門推開,周霽白手裏舉著啞鈴目光落在了門口臉上露出了笑容。

“怎麼沒多睡一會兒?”

蘭亭靠在門邊,“生物鍾。”

周霽白慢慢將手裏的啞鈴放下來,拿起一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和蘭亭並肩往樓上走去,“今天要出去嗎?”

“嗯,下午約了陸清。”

周霽白想了一會兒,“大學室友,那個個子高一點的女孩子?”

“對,她最近正好在京市,昨天去江洛家裏見到的盛筱琳還是陸清的表妹。”

周霽白笑了,“這可真是緣分了。”

“我也覺得是緣分。”

兩人邊說邊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洗漱換衣服。

坐在餐廳裏的時候已經是9點鍾了。

周睿明看了眼哈欠連天頭發亂糟糟的喬焱笑了,“吃過早餐再去睡。”

喬焱點了點頭,睡意還沒消,肚子被香噴噴的食物香氣勾得咕嚕嚕叫了起來,他迷蒙著雙眼拿著勺子舀著湯圓吃了起來。

吃過了早飯,喬焱沒回房間,幹脆躺在客廳的沙發裏補覺。

電視機裏放著電視節目,時元寶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喬焱伸手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起來。

蘭亭跟著周睿明在花園裏打理花草。

周睿明撥弄著花草,嘴裏念叨著這些花兒的生長習性,手裏熟練地修剪枝葉,細心地施肥澆水。

那些平凡無奇的花草在周睿明的手中煥發了新的生機。

突然。

周睿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指著一旁盛開的梅花,對蘭亭說,“看,這梅花兒開得多好啊!”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氣,蘭亭順著周睿明的手指看了過去,花園的一角,有幾棵盛開著的梅花樹,如詩如畫。

她伸手攙扶著周睿明。

周睿明輕聲說著眸光中似乎有水光閃過滿眼懷念,“阿白的奶奶最喜歡的就是梅花了。”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梅花上,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思緒,曾經的過往也如同這梅花的一樣,短暫而絢爛。

他輕拍了拍蘭亭的手,和蘭亭通過連廊回到了旁邊的茶室,兩人坐在茶室裏,周睿明望著窗外輕聲訴說著。

“阿白的奶奶她可是個美人胚子,長得可漂亮了,說話也溫溫柔柔的,一條街上的孩子們都喜歡她。”

蘭亭沏著茶,茶香嫋嫋,回憶透過霧氣在茶室裏蕩開。

他陷入了回憶中,“阿白的奶奶叫柳韻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十七歲那年我跟她告了白走了到一起,十八歲我們結了婚,第二年有了阿白爸爸。”

“那會兒,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後來,因為家裏的一些事,我們帶著阿白爸爸離開京市去了安省,漸漸地和這邊也斷了聯係。”

蘭亭靜靜地聽著周睿明說著他和柳韻婉的故事。

這些以前爺爺可從來沒有說過。

他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懷念和憂傷,聲音略帶哽咽,“韻婉自小身體便不太好,和我去了安省之後很不適應,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專心照顧著她,好幾次我都想不顧一切地帶她回去,可韻婉她……”

“幸好,老天還眷顧著我們,韻婉身體漸好,阿白爸爸也一天天長大,我們在安省站穩了腳跟生意越做越好。”

“阿白一歲時,韻婉身體沒撐住早早去了,”周睿明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不過後麵的遇到的事情簡直像是一場噩夢,我反而覺得慶幸韻婉沒有經受過那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