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傍晚空氣也依舊是沉悶的,偶爾吹過一陣風,帶來的也隻是一絲微不足道的涼意。

林穗站在半開的窗戶麵前看著小區下麵被風吹跑的落葉,他住在三層,不高也不低,剛好能把下麵發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看了一會兒,林穗自覺沒趣,關上了窗戶就轉身去了廚房。

他斜斜的倚靠在料理台上拿著水杯喝了幾口水,然後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端著水杯就走出了廚房。

客廳裏的電視還在記者采訪醫院的畫麵:“請各位市民不必過於擔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每一位病人。”

後麵的話林穗沒注意聽,因為他看到了在屏幕中間被隔離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

這沒什麼奇怪的,林穗卻還是反反複複的把這段采訪單獨拉出來看了很多遍。一閃而過的畫麵被林穗放大。

這次林穗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的手臂處有一塊黑色的印記,那是他們最近研究的實驗體身上特有的印記。

林穗還想找到更多的信息來佐證他的想法。敲門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林穗皺著眉頭站起了身。

他走到玄關處,手下意識的搭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忽然之間想起了點什麼,林穗沒有向下轉動把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把頭湊近貓眼。

裏麵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出現的鈴聲隻是他的幻覺而已。林穗又靜靜的在原地站了幾分鍾,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穗看著門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一陣輕微的“哢噠”聲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隨後自家的房門被打開了。

林穗站在門內,目光自上而下的和外麵彎腰拿著鐵絲的人對視。

站在門外的許昌昀似乎也沒料到這麼尷尬的一幕,他心虛的把手裏的鐵絲往後收了收,和禾木兩個人一起大眼瞪小眼。

禾木看著外麵的人內心有些震撼,現在的小偷都這麼膽大了嗎?剛準備開口呼叫外援,麵前的人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掌,將他劈暈在地。

許昌昀看著自己半空中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對著躺在地下的禾木鞠了個躬,嘴裏不停的說著“抱歉抱歉”,但手上的動作沒停。

他扶著暈倒的禾木抬眼往裏麵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人,這才放心大膽把人給擄了出去。

許昌昀苦著張臉把禾木給塞進了車裏,車裏的人還在疑惑許昌昀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結果轉頭就看見了躺在座椅上不省人事的禾木。

………

“不是,兄弟,我記得老大當時和我們說的是讓我們好好的把人給請過去吧?你這怎麼個事?”

許昌昀聽到林廬說的話更加愁眉苦臉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不是那啥麼,業務還不熟練,看見他要喊人,下意識就把人打暈了。”

林廬聽聞簡直想離這個人遠遠的,什麼毛病啊,一言不合就把人給打暈了。說出去別說老大了,普通人都要追著他打。

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人回到基地之後的慘烈狀況了。電話鈴聲在車廂內響起,林廬拿起來看了一眼,對著許昌昀用口型說了一句:“你慘咯。”

許昌昀能夠清晰的看見屏幕上麵的“老大”兩個字,臉上頓時一副將軍赴死的模樣。

林廬看的好笑,倒也沒有耽誤正事,接起了電話,低聲說道:“老大。”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林廬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也沒去理會許昌昀想要打探電話內容的神情,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

眼看車開走的方向和之前的不一樣,許昌昀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發生了什麼?”

林廬單手把住方向盤,抽空用手機發了個消息。這才慢慢回答許昌昀的問題:“之前的基地被人發現了,老大讓我們現在暫時去恒園集合。”

“怎麼會?!”

林廬搖了搖頭,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禾木,“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別多說話。”

許昌昀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不靠譜,但是還是懂得審時度勢的。他看得出來林廬話裏有話,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

汽車就這樣一路在空曠的道路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