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沙漫漫遇來人(1 / 3)

我分明記得,我在去旅遊景區的路上,乘著公交車,因為太無聊所以睡著了,為什麼當我再度醒來,卻置身在這茫茫黃沙之中?

還有令我震驚的是,我的身體竟然變小了!鬆鬆垮垮的衣服攏在身上,背包還在身上,我翻出鏡子,鏡裏鏡外兩相端看。天!這也太…我竟然變回十二歲時候的樣子,這不就是我小學剛畢業時照片裏的模樣嗎?我,究竟是怎麼了……

太陽無情地炙烤著,雖然我無從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片吃人不吐骨頭的沙漠。幸好包裏備有基本的食物和水,希望能夠支撐到離開這片鬼域,撐開折疊傘,我再度望了望這片無垠的沙漠,孤身一人在這茫茫大漠,安靜已然化為死寂,如同猛獸的利爪撕扯著漸漸被恐懼浸染的內心。

有人說,大多數人在險境之中,便沒有了平時的冷靜。現在我隻有在記憶中翻找那僅有的與沙漠求生有關的知識,隻記得在沙漠邊緣生活的人,都會逐草而生,有草就有水,沒有草就是絕路,所以我必須跟著草走。而且,在沙漠裏,日夜溫差很大,白天是火爐,夜晚是冰窟,為了保存體力和水分,最好是夜間趕路。

但是理論並非現實。我懼怕寒冷,從小就比身邊的人畏冷,自身產熱不足,四肢厥冷,沙漠之夜的寒冷或許會讓我難以見到明日的朝陽。趁現在還有體力,應該還可以走一段時間。如今時間和體力都等同於我的生命,而我的生命正在被這片沙漠一點一點消耗。

或許是老天還不想讓我成為沙漠之中的幹屍,當我發現植物從一兩裏一株到幾百米一株,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堅定了一直走下去的想法。但是老天似乎總愛提醒人們一項真理: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倚。

我越來越相信我就要離開這片沙漠,因為現在模糊的視線中甚至出現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灌木叢。突然,我發現我眼前的地平線上晃動著十幾個人影,我興奮極了,就像憑借著浮木在海上漂泊了很久的人突然發現了船隻一樣。我揮舞著手中的傘,步子邁得更勤了,而他們也在朝我的方向而來。

我望向人影,是跟團的遊客?一群驢友?還是沙漠邊的居民?雖然還無法看清他們,但我希望那些人能出於好心,帶我離開荒漠。

在我終於能看清他們時,我卻止住腳步,呆在了原地。為什麼?他們是這種打扮!

這十七個人個個身著古裝,是在拍戲,還是cosplay,我如是想著,便將信將疑,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他們。其中一個人錦衣華服,其餘的人在他麵前都謹言慎行,他應該就是演這些人的主子吧。最能顯示他的身份的是,所有人都走著,隻有他騎在馬上。他約莫剛弱冠的年紀,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但他身邊流轉的氣息讓我感覺:他很有故事,雖無從知曉他經曆了怎樣的事故變化,卻可以以一詞形容——深不可測。

深藍色的錦緞似乎在向所有人顯示他不一般的身份背景,寶玉奇珍相飾的銀冠將他的長發束起,勾勒出冷峭的輪廓,卻又有幾分風流滲於眉眼之間,眼眸之中卻是晦明難辨。他那種邪魅的氣質,卻仿佛有磁力般,能夠吸引任何人的注意。我看著馬上的美男子,如果不是因為在媒體上見過那些平麵美男,我可能會將眼前的人驚為天人。不可否認,令我驚歎的,還有他的演技,讓我感覺他就是一枚正宗的古人。

我後來才知道,他叫玉連城,而賦予他這個姓氏的人……

此時我看遍了每一個人,才注意到一件要緊的事——他們沒帶攝像機,就連數碼相機都沒有!沒有場務,沒見道具組,難道都補做了群眾演員?還是,僅僅隻是取悅遊客的一個旅遊項目?

而另外還有一個正被他們押著的人,那個被反綁著的男子和騎馬的人年齡相仿。他這般狼狽的境況何其逼真,猶豫著,我在五米開外複又停下了腳步。

玉連城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開口道:“去,把那孩子帶過來。”

於是那隨從就快速出現在我的麵前,怪異地看著我,然後威懾我:“我們督主讓你過去。”他轉身,我並未跟上,而是懦懦地扯了扯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