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尖叫著一把揮掉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瓷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哢嚓”一下,不知道麵脂罐子碰到了什麼地方,猛地裂了。
碎片劃破了皇後的手背,頓時血流如注。
皇後的奶嬤嬤麵色焦急的吩咐宮女去拿止血藥,她先用帕子按壓著皇後手背上的傷口,以免流太多的血:“哎呦,奴婢的娘娘啊,你怎麼這麼傻,你這傷害自己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皇後冷笑一聲:“嗬!親者痛?誰會痛?表哥還是姑母?”
看著皇後這冷若冰霜刺人的模樣,奶嬤嬤心疼的抱住她:“還有奴婢呢,奴婢心疼娘娘。”對於這個自己從小照看到大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皇後順從的靠在奶嬤嬤的懷裏,再也抑製不住哭腔道:“嬤嬤你說本宮該怎麼辦,表哥不喜歡我,現在姑母也被貴妃拉攏過去了,沒人幫我了,再沒人幫我了。”
聽見自己最愛的孩子如此難過,奶嬤嬤拍了拍皇後的背,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不怕,還有奴婢在呢,奴婢一定幫娘娘。”
皇後宮內的混亂暫且不提,其他宮中的女人也徹夜難眠,她們還沒侍寢呢,人家貴妃都二胎了,這還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今晚整個皇宮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瓷器。
哪管他外麵洪水滔天,反正榮錦宮內一片和諧。
穆念念躺在床上,喝水吃飯都有人伺候,就差在床上如廁。
這樣的日子再過幾天她都快要抑鬱了,而始作俑者卻老神在在安穩的坐在凳子上喝茶。
穆念念氣急,隨手扯了個枕頭砸他;而傅觀硯就像背後長眼睛了一樣,側了下身從容的躲了過去。
穆念念氣的大聲喊他的名字:“傅觀硯你快讓我下去,太醫都說我沒事的。”
自從穆念念被太醫診斷出又懷有身孕後,傅觀硯就像個牢頭一樣,讓她整天躺在床上休養,不準外出就算了,在自己宮殿裏轉轉也不行。
她自己的身體她還不知道嗎,一拳打死一頭牛都不是問題。但傅觀硯不相信啊,距離一胎過去還沒半年呢,傅觀硯說什麼也不放心她在外麵溜達。
隻見傅觀硯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就像沒聽到她大逆不道直呼他名字一樣:“太醫隻是說你不需要喝養胎藥,沒說不需要休養。”
穆念念大聲反駁他:“那太醫也沒說一定要躺在床上。”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穆念念不由得放了句狠話“好啊,你不放是不是,那我從今天起就不吃飯了,餓死我自己。”
傅觀硯看她那氣鼓鼓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好笑,再說了威脅人都是拿厲害的威脅,她這倒好,拿自己威脅他。不過她還真的拿捏住自己了,她不吃飯自己的確會擔心。
的確……會擔心?
傅觀硯內心一凜,他居然被這樣一個小小的,甚至算不上威脅的威脅拿捏住了,要是別人他估計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但若是念念的話......
還不待他想個明白,張福忽然出現在門口,小聲喊他:“陛下,丞相進宮來了,說有要事相商,現在正在勤政殿等您,陛下您看是否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