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還沒睡醒就被幻月搖醒。
“小姐,小姐,那衛公子走了。”
我一聽,顧不得沒穿鞋,連忙跑去柴房,果然,昨天他休息的地方整整齊齊的,想來是他那小兄弟昨天夜裏尋了過來,我摸了摸手裏的玉,轉身向外走。
“幻月,打包兩隻雞,咱們回京。”
馬車顛簸,走了兩日,我終於站到了常府大門口。
“小姐,”門丁上前,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老爺叫你去醒堂。”
我撫了撫身子,仿佛又變回了那個舉止優雅的第一閨秀,我心知這便宜爹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用力憋了幾滴眼淚才走進去,果不其然,上麵坐著和藹的一家人,他們的爹娘互喂水果,常青青常亮哥妹探討詩畫,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還是常青青第一個看到我的,她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妹妹回來了。”說著就要來握我的手,我連忙順勢把幻月手裏的雞遞到她手裏。
“奶奶說這雞是給你們補身子的,尤其是你青青姐姐。”
看著她惡心那股雞味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樣子,我真是有些痛快,隻是這還遠遠不夠,我朝前走,結結實實的對著上座的兩人行了一個禮。
便宜爹看了看身邊的章敏,似乎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章敏也有點摸不清頭腦,不是傳言這常幼圓變得粗俗無比了嗎,為什麼從進門到現在一點錯都沒有。
便宜爹常任開口了:“幼圓,在爺奶家過的怎麼樣。”
我向他奉上一盞茶:“托爹爹的福,爺奶過的很滋潤,身子骨也很硬朗,體恤您公務繁忙,還說過年來咱家看看您和孫兒。”
常任笑得很爽朗,他最是喜歡這些溜須拍馬的話,當即撫開章氏搭在他手臂的手,“你說說,那鄰居怎麼說我的。”
我笑著說:“鄰居張叔誇您修的路,說您是當代活菩薩,我攔著不讓他們給你送禮,非送了些說是自家種的青菜,我剛剛已經吩咐下人擺在廚房了,要女兒陪你去看看嗎?”
他自然是開心的應下,見兩父女真要走了,章敏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幼圓啊,不怪我多嘴,現在城裏都說你爬樹抓雞,做著不符大家閨秀的事呢。”
我背地裏翻白眼,正想說什麼,黃公公就來了。
“常家小女在哪?”
我撫了撫身子:“敢問公公找幼圓所謂何事。\\\"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太子要找我退親了唄。
他笑得諂媚:“皇上有請您與家中長輩前去殿上一趟。”
我將幻月手裏的暖玉輕輕的交到他手裏:“聽聞公公的風濕又加重了,這暖玉是鄉下獨產的,生在溫泉邊,特意拿來孝敬您。”
他笑得更開心了:“小姐有心了,就是老奴那些個徒弟都沒您上心。”說完又落寞的歎了一口氣。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公公,走吧別讓皇上等了。”
“是是。”
章敏笑著從座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卻聽見黃公公說:“皇上還說,章氏便不用來了,還是在家打理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