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烏夜啼(3 / 3)

不說這禮部官員嚇的要死,天天無奈帶著奄奄一息的衛王在羅浮山這附近轉悠,就是在興王府的馬珍珠那也是傷心欲絕。就說偏偏意外的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一行在羅浮山求醫不獲,往返驛站的衛王和禮部隨行官員,在羅浮山附近的江麵上又出了意外。天氣怪異的是竟然居然有一個雷擊電轟發生,衛王竟然被燒成了焦炭。馬珍珠當時聽聞此事幾乎昏死了過去,可是接著聽到的就又是讓人爆喜。馬珍珠聽人說讓人意料之外的是,那個神仙施真人突然間從天而降,接走了生死不知的衛王。

馬珍珠在恐慌和焦慮中渡過了一段時間,隨後便是聽這個神仙施真人不但出手救了衛王,而且將衛王留在羅浮山自己身邊療養。一時間興王府的人把這件事傳為奇聞,而衛王卻是在羅浮山這一待就是三個多月。

羅浮山往返興王府雖然不遠也是有一段距離的,消息發出和接到自然是不一的。皇帝雖然當時心裏對衛王的病況和未來很是矛盾,但是因為畢竟本來一直很是疼愛衛王,突然聽到這個意外驚人的消息自然是大喜過望,馬上命令那些禮部隨侍的官員時時跟進,而他的心情也似乎大好起來,甚至都原諒了馬珍珠這些人。

宮裏麵的人自也是馬上獲知了消息,馬敏也馬上轉達給了馬珍珠知道,馬珍珠自然是又驚又喜。這皇帝對衛王的狀態重獲信心,便馬上命人天天往返興王府和羅浮山,彙報衛王的病情和進展。更嚴令不許打擾神仙施真人的清修之地,並且命禮部專門的官員接受施真人的指點和任何需求,他也想過親自前來拜見施真人,但是被一幹臣子借故死死勸住方才做罷了。

一直提心吊膽的馬珍珠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一切,而後她也又被心情大好的皇帝批準回到王府。在興王府的衛王王府裏她每天沒有少給衛王祈福和禱告,每天是又悲又喜希望獲得衛王的一切消息。讓她聽到最令人驚訝的是,據說是衛王自從醒來後,也沒有讓人傳自己過來,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馬珍珠便想可能是衛王在恢複不能被打擾,心裏一邊安慰自己也更期盼著相見。

在施真人的照料下衛王恢複很快,據說可以行動後,他每天便陪著施真人,在羅浮山那青山綠水間散步和聊天,病情一天好過一天,更是天天接受了施真人的教誨,時時和陪著施真人一起在洞府裏清修。據禮部官員們回報皇帝說,在羅浮山恢複間兩個月下來,衛王他那肥胖的身子居然減下來三十來斤,一個人在那山間行走也可以健步如飛了,皇帝心情更是大好起來,似乎也是舉朝歡喜。馬珍珠自然很是開心起來,天天往姑姑那裏跑希望可以聽到衛王的消息,也希望可以早日見到衛王。

皇帝這兒高興的是,聽到駐守在羅浮山禮部的人不斷傳來消息,那施真人天天不時帶著衛王光著赤腳滿山的跑,而衛王時時和施真人或在青石上或在古樹旁或在山澗邊一起論道談經。也有禮部官員大膽隨行施真人和衛王,施真人也不以為意也不拒絕,他們便聽到衛王和施真人一起論道,每每有奇妙驚人之語,官員都如實傳達給皇帝了。

而馬珍珠雖然不知道一向不學無術的衛王會有什麼妙語,但是那皇帝卻顯然是龍顏大悅,又特意派人來羅浮山重謝施真人,一邊給他裝點洞府安排需求,更親自禦筆題了“道門至尊人間仙尊”的金匾題詞,更賜了無數珍寶和天蠶木棉紫金道袍。偏偏這個施真人卻是對那牌匾辭而不受,隻受了那件天蠶木棉紫金道袍,言語間隻說和衛王有緣罷了別的無他,人間虛名無需享受等等。這皇帝更是恭謹幾次安排敬獻,反倒是施真人似乎有些煩了,後來幹脆是不見皇帝派來的使者,皇帝便自也知趣了,不但不去打擾而且命令禮部官員事事隨著施真人的安排。

馬珍珠對衛王自然是牽腸掛肚,可是這皇帝自從知道施真人救了衛王後,便不許皇室的人去看望衛王和接近他,更不許去打擾探聽施真人和衛王,這馬珍珠隻有去姑姑馬敏處偷偷的求探。時時間便聽到衛王已經恢複了神智和身體,每每更有妙語和施真人答和,心中自然是高興異常。

而在興王府據說很多人都知道了,皇帝這段時間的身體是有些欠佳,幾次都沒有上朝了。後來便傳出皇帝和大臣們商議了,有意接這衛王回興王府來。馬珍珠馬上便讓姑姑央求皇帝,自己和隨行大臣們一起來接衛王回興王府,馬敏畢竟深受皇帝寵愛,所托之事自然被皇帝應允了下來。

這咋見衛王時馬珍珠實在是嚇了一跳,衛王看起來不但又黑又瘦了,而且似乎看那容貌也變了許多,人也成熟了不少,個子更是比以前高出了快半個頭了。如若不是和衛王在一起快兩年了,又有禮部官員一直陪著在羅浮山治病,這馬珍珠都不敢相認衛王了。當然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最讓馬珍珠忐忑不安的是,自從見到這衛王開始,衛王就像陌生人一般對自己,偏偏他似乎都根本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這無疑是讓馬珍珠最擔心的事了,她心裏麵古怪的想著,是不是衛王還沒有恢複好,可是聽衛王和來迎接的禮部官員交流,他不但很是正常,而且比以前似乎都懂事了許多,這肯定是受施真人的點化的造化了。

馬珍珠心裏又喜又悲,宮廷裏的女子最怕的就是失寵,何況是還沒有真正的下定論的名分的人,雖然有姑姑的授意和皇帝的默許,而這個主子又有可能馬上變為太子爺。馬珍珠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發涼,看到那窗外的雨似乎被風輕輕揚了起來,遠處的竹海似乎模糊了,那蜿蜒的溪流也隱沒在了煙雨中了,馬珍珠的眼睛慢慢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