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毅然帶著顧慈來到了一家鍾表店,一進店,顧慈拿著表到正在修表的老大爺跟前:“你好,我想賣這塊手表。”

老大爺隻看了一眼顧慈手上的表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顧慈扭頭去看許毅然,許毅然開口問:“您覺得怎麼樣?”

這時,老大爺慢悠悠開了口:“是塊好表,國外買的吧,一千。”

顧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塊表是她十五歲收到的生日禮物,買的時候可是好幾萬,現在隻能賣一千塊?

她歎了口氣打商量:“這塊表可是浪琴的限量款,一千塊太低了,而且我需要錢。”

老大爺聽了顧慈的話,停下手中的活向她開口:“小姑娘,你這款表,在國內認識的人都很少,更別說整個東市,我也是以前在臨海城市給華僑修過才認識,不認識就不會有人買,你明不明白?這樣吧,兩千,不行你就再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我賣。”顧慈鼓著腮幫子,思索再三不情不願的同意了,沒辦法,現在她需要錢。

她脫下表遞給老大爺。

老大爺接過表又仔仔細細看了一下,去了裏屋拿出兩千給顧慈。顧慈一把揣進了兜裏,一旁的許毅然和老大爺都有些咂舌,這姑娘還真相信別人。

有點小傷心小難過的顧慈並沒有注意到老大爺和許毅然,她道謝就走。

許毅然跟了上去,沒走幾步,顧慈又回來了,千叮嚀萬囑咐拜托老大爺不要賣這塊表,她一定會回來的。

“我懷疑你在騙我,隻買了兩千塊。”顧慈一從鍾表店出來就哀怨的盯著許毅然。

許毅然哭笑不得:“兩千塊還不算多嗎?”

顧慈撇嘴:“買的時候可是五萬多啊。”

她剛說完,許毅然突然冷了下來:“那兩千對你還真不算多。”

顧慈感覺到了許毅然的不高興,她習慣性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你騙我。”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許毅然反問,他恢複如常,“家庭條件好並不是什麼錯。”

顧慈覺得許毅然情緒變化太快了,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但在現在這個陌生的二十年前她沒有辦法。

她是個黑戶,爸爸不認她,除了許毅然,她根本一個人也不認識,雖然他們也不熟,但她隻能相信他。

顧慈跟著許毅然來一路往前走,她摸著兜裏的錢問:“現在有錢了,然後我們該怎麼辦?”

許毅然沒有說什麼,帶著顧慈上了公交車。

這個時候的公交車和二十多年後的沒有太大的不同,就是這個時候的公交車是有售票員的,報站也是售票員一站一站的報。

公交車在路上駛著,顧慈看著窗外街道人群都慢慢的向後移,等許毅然買票回來了坐在她身邊,顧慈這才又問:“我們去哪兒啊?”

“噗……”許毅然笑出了聲:“你還真是天真無邪,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危險啊。”他又補了一句,“你覺得我會帶你去哪兒?”

顧慈盯了他一會看向窗外:“不知道。”

許毅然失笑,又聽顧慈繼續說:“我不是天真無邪,我也不是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危險,我是走投無路。爸爸他……現在除了你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相信你,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好人。”

好人,聽到這個詞的許毅然暗暗的咬了舌頭,才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他垂下眼簾掩下眼底的戾氣:“通過直覺來判定好人和壞人,容易出事。”

“沒辦法。”顧慈聳肩:“有些時候就隻能相信自己的直覺,誰讓我來到這兒之後,除了爸爸就隻認識你。”

爸爸這個稱呼許毅然怎麼聽怎麼奇怪,偏偏麵前的女孩叫的又順口又自然:“你到底是為什麼叫顧舟爸爸?”

顧慈扭頭對上許毅然的眼睛,誠誠懇懇地說:“因為他就是我爸,我說真的。”

許毅然皺眉頭,顧舟是給麵前這個女孩子洗了腦?還是她其實腦袋有問題?

顧慈敏銳的理解到了許毅然眼神中的意思,瞪著他一字一句:“我腦袋沒有問題,我很聰明。”

這句話莫名的戳中了許毅然的笑點,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