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臉上的嫣紅還未褪去,她上前給父親行禮:“回父親的話,江家妹妹今日約了女兒前去繁英閣吃酒。”
沈從之響亮的給了女兒一巴掌,將還在行禮的女兒打懵了吼道:“我不是說過讓你與燕昭少來往?你竟這麼不把為父的話放在心上?”
沈月如何曾受過父親這麼重的巴掌,當即便起身回應:“我隻是與江家妹妹約了吃酒,江家妹妹是江家妹妹,與燕昭有何幹係?”
沈從之拍著桌子怒而起身道:“你還在狡辯,下麵的人都來報,今日閣間有一男子,不是燕昭還有誰,說燕昭找你何事!”
“爹你在說什麼?”沈月如有些不明所以,“燕太師怎會前來?”
沈從之回想自己女兒進府時的神態,他心下一驚問道:“是江時湛?”
江時湛回京了?他怎麼沒有收到線報?薛盧可知曉?聖上可知曉?
沈月如委屈大哭著跑回了房間,沈從之也沒心情管自家女兒的小脾氣,趕忙叫來暗衛吩咐即刻前往薛府。
片刻後暗衛帶著一個身披夜行服帶著黑色鬥笠的一個人進了沈府,來人正是薛盧。
沈從之立即屏退左右迎了上去,有些焦急道:“你可知道誰回來了?”
看見沈從之的反應,原本不知曉的薛盧也明白過來了:“江時湛?”
“正是,可是奇了怪了,我這邊沒有收到任何江時湛回京的消息,”沈從之是薛盧提攜之人,自然被安排在了皇帝身邊擔任一些重要職位,他掌管監察宮中的各種信息及時彙報給聖上,隻是江時湛回京的消息他從未得知。
“聖上絕不可能下旨召回一個鎮守邊疆手握重兵的王爺回京,想來也隻能是那江時湛不顧聖意私自回京。”薛盧一針見血,燕陵雖是個憨厚的,但他隻是憨厚並不傻。
“也就是說聖上並不知曉江時湛回京?”沈從之聽明白了薛盧的意思,逐漸興奮起來,“那我們或許可以拿著這件事做些文章,他江府不少塊肉便也得扒層皮下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薛盧有些好奇,他都沒有收到的消息,沈從之倒是比他先收到了。
沈從之沒有看出薛盧的不高興,回答道:“今日那江時梨約了月如去繁英閣吃酒,下人來報因暗衛守護不能靠近閣間,隻是偶然聽聞閣中似有男聲,我以為是燕昭,但是月如否認了是燕昭,月如對那江家小兒有情,能惹得她如此相護的也隻有江時湛了。”
薛盧陰險地笑了笑道:“也是,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月如對那江時湛情根深種,倒是對我兒銀貴百般推拒。”
沈從之這才看出薛盧的陰贄,他慌忙道:“您說的是哪兒的話,月如還小,哪裏看的清世事變化,等我好好教育了她便能明白到底誰才是天之驕子。”
“再說了,您與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沈從之討好地笑了笑,“當初要不是您看上了我們家那塊梅花園,提攜了我,那我想來還在種梅花在街上過著小商販的日子呢,您的大恩對我沈從之而言沒齒難忘。”沈從之又給薛盧見了禮,薛盧的神色這才稍稍緩和許多。
“對了,明明那件事辦的不錯,”薛盧的嫡長女薛明明正是嫁與了沈從之的嫡長子沈鬱為妻,“我這女兒自小嬌生慣養的,沒受過什麼委屈,你多擔待點。”
薛盧的話雖然說的是客套,但沈從之也不敢不應承著。隻是這薛明明嫁入府後一直與自己兒子不對付,不是嫌棄自己兒子長得不如她的意,便是嫌棄他沈家從前是農戶商販出身。幾次三番鬧得府中不安生。
前段時間剛剛與自己兒子大吵一架,沈鬱心中煩悶在醉酒後便與房中的一個姓王的丫頭發生了關係,薛明明從薛家省親回來正巧撞見了那丫頭與自己丈夫赤身裸體的躺在一起,一氣之下覺得自己麵子受損,一氣之下便要將那丫頭打死,是他沈從之勸下說丫頭若是直接死在府中恐外頭清譽不大好,這才答應將丫頭趕出府,等兩日再將人處理掉。
這件事是沈從之著人去辦的,人也就被埋在自己城郊的焦梅園中,反正那焦梅園中也不止那一個丫頭,這些年他替薛盧辦的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