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筱皇宮中李堯天細細讀著李明蕙送回來的家書,其中細無巨細地吐槽著燕昭對江時梨的態度,越往下看李堯天笑得越是欣喜,最後他看見了李明蕙央求李堯天給她送一點滋補身體的補養品,稱江時梨小產後身子一直很虛。
李堯天沉默一瞬,立即吩咐人準備了三車的保養品和其他的一些吃食給明珠公主送往南煌。
李堯天靜靜地打算著什麼,終於還是放心不下,悄悄前往南煌都城。
七日後江時梨再次陪著母親來到寒禪寺,卻見著李堯天已經恭候多時。
江時梨非常不爽快地瞪了一眼一旁的張雪清道:“張大人這是要投靠北筱了嗎?”
張雪請慌忙作揖道:“娘娘莫要生氣,是君主稱有您哥哥的消息想要帶給您,卑職這才……”
“下次注意,我哥哥是南煌將士,怎麼可能與敵國君主有私信往來呢?”江時梨提醒道。
“是卑職失誤了。”
李堯天笑著給張雪清賠禮道:“是我冒犯了。”
“你很閑啊?天天往南煌跑?你們北筱沒事情嗎?”江時梨有些嫌棄道。
“明蕙寫了家書,說了你在宮中的近況,孤不是很放心,想來瞧瞧。”李堯天倒是誠實。
江時梨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禮數充足給李堯天烹了茶。
李堯天抓住江時梨烹茶的手,手上用了些力,江時梨沒能在第一時間內甩開他的手,而後他輕輕搭上江時梨的脈,把了許久。
江時梨覺得有些好笑道:“你會到底會不會把脈啊?哪有人能把脈這麼久的?”
李堯天沉默地收回了手而後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身子確實很弱,在宮中就不練刀了嗎?好好鍛煉下身子吧,不然還真是要弱不經風一吹就倒了。”
“孤給明蕙了三車的補品,到時候明蕙自會拿給你,都是北疆常見的補品,另外你少操點心吧,這大黑眼圈,你要不說你是江時梨,孤還當真不敢認呢。”
李堯天還在絮絮叨叨著什麼,江時梨感覺有些無語道:“你冒險前來南煌就是為了和我婆婆媽媽這些?”
李堯天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你值得我冒這個險。”
禪房不大,江時梨能夠清楚聽到坐在對麵的李堯天的心跳聲,快速有力。
她默默歎了一口氣道:“你與我有殺父之仇。”
李堯天迅速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態度笑道:“我知道啊,話說江時梨,你想不想回北疆?”
江時梨覺得他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她倒是可以回,但是她要是擅自回北疆了她的母親和哥哥該怎麼辦?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趕緊打住吧。
“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做什麼。”江時梨淡淡地笑道,“這件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想還是不想?”李堯天不像是在和她在開玩笑。
“想。”
李堯天這一次笑得開懷,他將江時梨烹煮的茶一飲而盡,而後從密道離開了,隻剩下江時梨在禪房內怔怔回憶著北疆。
隨後江時梨回到鳳儀殿,本來覺得身上虛的很,想盡早歇息了,隻是想到李堯天叮囑她多鍛煉……
她還是將束之高閣的刀取了下來。
刀柄上落了不少灰,離絨很知趣的打來水,和江時梨一起將刀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久經沙場的寶刀,再次折射出清澈的寒光。
江時梨執刀在院中練習刀法,與簌簌而落的梨花對峙。
勤政殿內,燕昭聽著李公公回稟道:“王後娘娘今日傍晚在院中練了好一會兒刀才歇息。”
燕昭有些奇怪問道:“今日王後見了什麼人?”
“啟稟陛下,王後今日陪著黎夫人去了寒禪寺。”
“朕知道了,去庫房取北疆王的刀送到鳳儀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