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對江時梨並沒有別的旨意,她也隻能每日待在鳳儀殿中繡花抄佛經,有興致的話還會練練刀,除了不能騎馬其餘的倒還是很符合江時梨的心意的。
江時梨隻是這麼過著重複的日子,偶爾能看見窗戶外的身影,燕昭不會進殿,江時梨也不去管他,隻當作看不到他便會自己走了。
又是一年春天,天氣漸漸變熱了,江時梨每夜都熱得要踢被子,印象中她確實紮紮實實將被子踢掉了,隻是早起一看被子還是好端端的裹著。
江時梨每次醒來都得沐浴一番,身上竟是汗珠,她有些厭煩燕昭不顧她心意多餘的關心,她很熱,不需要蓋的如此好。
江時湛還是堅持不懈在每一封奏章的開頭提及江時梨一事,但是燕昭都沒有回複這個片段,隻是在事關朝政處給了朱批。江時湛捉摸不透陛下是何意思,他一開始見燕昭並不鬆口對江時梨的處罰,便換種說法既然妹妹已經不是王後,那希望陛下可以放妹妹在江府閉門思過也可以照料母親。燕昭沒回複。
後來他又換了一種說法,既然妹妹已經不是王後,但身上仍有軍職,還是先帝親封的鎮北大將軍,不如讓妹妹前往北疆由自己親自管教。燕昭還是沒有理會。
日子久了,江時湛也有些著急了,他本來以為陛下隻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處罰的江時梨不方便回複他的提議,但後來卻感覺到燕昭隻是單純的不想理他。
“王爺,您別著急,陛下如今不回複您倒是一件好事,若是陛下表現得太過偏頗,那林家更是要將江家當成死敵了。”沈月如如此勸說道。
“隻是時梨,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你讓她被困在那深宮中她如何受得了?”
沈月如不慌不忙道:“時梨妹妹是鎮北大將軍,怎會沒有這點忍受能力?倒是你當真小看了自己的妹妹呢。”
“且放寬心吧,聖上與時梨妹妹是多少年的夫妻了,肯定不會不顧惜妹妹的。”
沈月如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心底卻沒有任何底,燕昭能從無權無勢到權傾朝野,再到登上皇位,他不是一個會念舊情之人,何況燕昭本身就想要除掉江原和江時湛,一個江時梨真的會格外特殊嗎?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啟稟陛下,卑職在北筱的密探曾來報北筱國君曾和北漠王是年少便相識,上一次北筱國君率兵攻打北疆,北漠王卻沒有及時將敵軍擊退,反而是拖延了許久,這一點非常可疑。”高遠止與林孝敬在下了早朝後被燕昭留下詢問北筱暗探回稟的消息,二人相視一眼由高遠止提出。
燕昭表麵上並不置可否,林孝敬見狀便補充道:“臣已經細細勘察過當時雙方的兵力部署和戰略,北漠王明明可以在李堯天還沒反應過來時發起突襲,李堯天是進犯我國疆土,對北疆的地勢遠沒有北漠王來的清楚,但是北漠王還是退至清城與李堯天的人打的有來有回。”
“北漠王明明知曉南煌軍餉不足的問題,但還是選擇打持久戰,臣不敢隨意揣測北漠王的心意,隻是國事當前,微臣不能不對北漠王抱有其他的心思啊。”
燕昭隻是揮了揮手,吩咐他們二人繼續觀察收集信息,暫時沒有給二人一個明確的態度,但是林孝敬和高遠止明白收集信息繼續觀察便是燕昭的意思,他對他們二人的提議有了自己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