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歲月的洪流裏沒有人可以逃脫命運,我們出生,我們咿呀學語,我們蹣跚學步;我們學做遊戲,我們天真爛漫;我們相遇我們分離,我們經曆痛苦,我們豐收碩果,我們奮勇著向未知的世界進發,我們奔流而去;我們長大,我們不見光陰回轉,我們摸不到時間流逝;我們渾渾噩噩迷失,我們激昂在湍急的時光裏尋找方向,直到一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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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時間直達七月,大考結束。
在木樨的最後一個下午,高三教學樓裏紛飛著複習資料和各科試卷,它們被學生們高高拋起,在空中開花,最後旋轉著慢慢飄落下去,整個小廣場上白花花的一片,場麵好不壯觀。
學生們徹底解放了,他們慶祝、狂歡、互相祝福,十二年寒窗終於結束,過了今晚就天各一方,他們肆意揮灑興奮,和自己的青春以及母校告別,今晚他們是全世界最快樂最瘋狂的青年。
教室外麵亂了套,溫霜一人坐在安靜的教室裏收拾著東西,她一張張整理好課桌裏的資料,收起每一本書,這時間一晃好像瞬間到達下一個世紀,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泛起空蕩蕩的荒誕。
“喲。”餘非晚推門進來,徑直來到溫霜身後:“怎麼不出去熱鬧熱鬧?”
“不了,我準備回家了。”
餘非晚無奈笑笑,這人到底有沒有感情係統的啊,難道連畢業的聚會都不參加了嗎?考完就回家,完全把學校當了菜市場。
“這可是畢業聚會誒,你都不會舍不得同學嗎?”
“不會。”
外麵的聲音隻讓她覺得吵鬧,但此時唯一能和他們同步的是:她此刻的心情還不錯。
“真是冷漠的小姐姐啊,大家可都期盼著你去呢。”
“你又知道了。”溫霜這句陰陽怪氣是和顧南初學的,幾度變成她的箴言。
抽屜裏的書都差不多收拾好了,溫霜埋頭查看是否還有遺漏,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盒子,她伸手將盒子拿出,是一盒蠟筆小新創口貼。
說來奇怪,自從某個時刻起她的抽屜就像是哆啦A夢的口袋一樣神奇,這盒創口貼是在她割傷手之後出現在抽屜裏的,不僅如此,她的抽屜裏總是會收到莫名其妙的小物件,衛生棉、驅蚊水、筋骨貼、風油精、茶包,甚至還有提神的薄荷糖。
溫霜拿著創可貼短暫停頓了幾秒,隨後順手把創可貼放進了包裏。
收拾完畢,溫霜提起大包小包準備離開,卻被蜂擁而入的同學們圍了起來。
“……”她瞬間花容失色,這些人看起來像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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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非晚偷瞟坐在自己右側滿臉黑線的溫霜,用力抿著嘴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一小時前溫霜被同學們的熱情“綁架”,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拒絕掉去KTV狂歡的盛情邀請,現在她正坐在包廂裏劃拉著手機發愁。
好想回家——
溫霜把這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包間裏亂作一團,平日裏言語不多的副班長抱著話筒嚎著高音,個別男生已經喝高了,勾肩搭背訴著衷腸。女孩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著天,為明日的天涯海角抱頭痛哭。隻有餘非晚和溫霜兩個i人靜靜坐在角落,好似局外人,既沒喝多又不唱歌,兩張冷漠的臉和這個充滿著別離情緒的包間格格不入。
“既來之則安之。”餘非晚拍拍溫霜的肩膀,把話筒遞給了她:“唱什麼,我給你點。”
“……”溫霜都想掐自己的人中,她按住話筒:“別這樣。”
“那我給你唱咯。”
餘非晚說完,一大步子跨上了包間裏的小舞台。
她的頭頂掛著一顆宇宙燈球,迷幻的燈柱渙散著,在餘非晚那張精致的臉上遊走著。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外搭著一件輕薄的白色襯衫,修身的黑色長褲把一雙秀腿襯得筆直勻稱,腳踩著的馬丁靴更是肆意著慵懶隨性。
“咳咳。”餘非晚清了清嗓子,她的聲線低沉磁性,語調平坦,一聲聲貼著眾人的臉頰灌入耳朵:“溫霜,這首歌送你。”
不按常理出牌。
好歹提及一下同窗一年的同學們吧。
“餘非晚,怎麼的,和著就隻給溫霜一個人唱啊?”
“對呀,這首歌不是送給我們的嗎?”
“我們沾沾溫霜的光還不行?”
一眾人七嘴八舌笑鬧著,都坐直了身子等著聽歌。
“送你們的後麵再說,這首先給她。”說罷餘非晚坐在高腳椅上,頭慢慢低進了光暗交錯的陰影裏。
她聲音低沉,像夏日裏纏綿的風,低回輕柔,繾綣誘人。
……
You are my type on paper
I\\u0027d live in your bed if I could
Can you sign this wa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