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提山思考良久，王氏說的沒錯。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嫁妝要是給出去，那蘇府就相當於一貧如洗了。
兩個兒子日後還有不少需要花費的地方，等他們科舉還有許多人情打點之處……
“讓何氏去廳堂候著吧。”
蘇提山對下人道。
王氏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
“老爺您真好，以後鳴兒和複兒肯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廳堂。
阿柳還在勸何氏回去。
“夫人，您就聽我的回去吧。”
“夫人，小姐要是知道您來求蘇府，她肯定會傷心的.”
何暮芸忽然回神：“誰說我是來求他的？”
這回輪到阿柳蒙圈了：“夫人，您……”是什麼意思？
她後麵的話還沒問出口，蘇提山就不緊不慢地來了。
他睨了一眼曾經看不上眼的妻子，目光中還帶著濃烈的恨意。
當初怎麼就沒燒死她！
他傲然地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來幹什麼？”
何暮芸對上他的眼神，鼓起勇氣道：“我今天來是讓你去救出玖兒的，我知道你和縣令關係不錯，你救救玖兒。”
蘇提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哈哈大笑：“何暮芸！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知道蘇玖被關起來，你慌了吧！”
“怎麼樣？你不是很厲害嗎？當初你不是趕我走嗎？”
“你今天怎麼還來蘇府求我啊？”
何暮芸眼睛裏的光微微一閃：“玖兒也是你的女兒！”
他怎麼能說出這些毫不關己的話。
“我女兒？我可沒有這樣的女兒！”
蘇提山看何暮芸突然沉默，又道：“你若是跪下來求我，說你錯了，並且願意不再討要嫁妝，我就考慮考慮去救你的寶貝女兒。”
“怎麼樣？”
蘇提山嘴角的弧度掛著得意。
哼！
蹦躂了這麼多天！
作妖了這麼久，不還得來求自己！
何暮芸木愣在原地看了他幾秒。
然後麵無表情地上前。
蘇提山坐在椅子上等著她下跪道：“好好認錯。”
何暮芸盯著蘇提山一步步走向前。
阿柳慌了：“夫人，不要！”
何暮芸推開阿柳，蘇提山以為她要跪了，笑眯眯地看著她。
結果何暮芸伸出的那隻手突然給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果斷地一巴掌！
打得蘇提山猝不及防，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何暮芸，又摸了摸自己。
剛剛是在做夢吧？
是做夢沒錯吧？
他捏了捏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覺告訴他：不是夢。
何暮芸真打了他！
一股怒火猛地在他心間竄出來，燃燒得老高……
何暮芸竟然敢打他！
“夫人……”阿柳喃喃自語裏充滿驚訝。
蘇提山反應過來。
他雙目猩紅，麵目幾乎猙獰得不像話，指著何暮芸怒罵：“你個潑婦！你竟敢打我！”
說著蘇提山就抬起如蒲扇大的巴掌扇過去。
何暮芸知道自己逃不掉，嚇得閉上眼睛。
“夫人！”
阿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邊的杯子砸過去，正中蘇提山的大臂。
“啊！”
蘇提山短暫而急促地痛叫一聲。
接著手臂像卸了力，無力地垂落在身體的一側。
何暮芸見蘇提山的巴掌沒有落下來，上去又啪啪給了他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