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震斜睨了石弘興一眼，似乎不滿意他的回答。
石弘興低下頭不敢看袁震。
“那可有其他你覺得比較不正常的事情？比如他們其實是火上？”袁震不死心地問道。
石弘興一直低著頭。
京縣令咳嗽了兩聲：“石公子，公堂之上你要老實說。”
“沒有，何霽涵沒有打人。”
石弘興的回答讓袁震很不滿意。
於是袁震將希望寄托在潘浩身上。
“潘公子你說呢？”
潘浩麵色有些猶疑，他自然懂袁叔說這話的意思，隻是剛剛石弘興已經否認了，自己要承認嗎？
蘇玖忽然低笑出聲。
“袁大人莫不是以為我一個剛來京城沒幾天的人，就能讓世家公子替我弟弟作偽證？對方還是令郎的好友。”
門外的群眾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這袁家呀就是橫行霸道慣了吧，自己兒子的摯友都說了何家公子沒有打人，現在還想著在這裏顛倒黑白呢。”
“我還以為以前別人說的是假的呢，今日一看，說不準袁府就是這麼教少爺小姐的。”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這袁大人呐，有責任喲……”
談著談著都有人說到了袁震往年的功績和流言上。
說什麼上次陵縣洪水賑災，負責人就是袁震，不翼而飛的數萬兩白銀說不準就是他拿的。
大家都越說越偏。
袁震被說得臉色發青，如此再鬧下去自己的名聲都快要沒了。
“是我教子無方，在這裏我替犬子道一聲歉，改天我也會攜承嘉一起去拜訪何府。”
京縣令兩邊都不想得罪，立刻上前打圓場道：“所謂不打不相識，說不定以後這兩個孩子還能成為朋友呢。”
袁震笑道：“謝大人說得是，那我就先領承嘉回去了。”
從始至終，袁震都沒有將蘇玖和何家人放在眼裏。
他之所以站在這裏這麼長時間，一是看在新京縣令的份上，二是門外的群眾得有個交待。
在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雙簧下，蘇玖逐漸失去耐心。
她得承認自己沒有做官的潛質，那些虛與委蛇的交談也不是她的強項。
“袁大人好像沒有搞明白一件事情。”
袁震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蘇姑娘的意思是還要追究？”
蘇玖：“袁大人以為我帶著弟弟來是衙門為了和您品茶聊天的？”
袁震眯了眯眼睛。
謝德明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在他還沒有弄清楚蘇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的情況下，他誰都不能得罪。
“這樣吧，何公子傷成這樣，袁大人你多少要將何公子的醫藥費……”
袁震笑笑：“那是自然，蘇姑娘可還滿意？”
蘇玖：“滿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的袁家公子無緣無故打了人就這樣輕鬆地全身而退？”
“是我等尋常百姓人家不配與世家討個公道？”
“各位父老鄉親，還請大家幫我們做個見證，今日我的訴求隻有一個，我要袁承嘉受到該受的懲罰，若是京縣令大人無法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就去告禦狀！”
袁震剛想說她不識好歹，禦狀可是她想告就告的。
蘇玖下一秒就轉頭道：“袁大人大抵是覺得我自視甚高，可是你別忘了，我何家可是三代皇商，多少還是能搭得上一些關係的。”
“我要追究到底，必然有的是門道和法子。”
“袁大人，可要用您頭頂的烏紗帽試一試？”
京縣令謝德明緊緊地握住驚堂木，剛剛的笑容僵硬在嘴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
前半段說了那麼久，蘇姑娘都柔弱得很。
怎麼突然這般強硬起來。
與此同時，他看見蘇玖連袁震都不放在眼裏，還說要告禦狀。
謝德明心裏更加確定了她背後的定是不得了的人物。
“來人！將袁承嘉帶下去罰以二十大板，再拘留牢內七日。”
袁震嗬斥：“大人！”
袁承嘉麵色慌亂，著急大叫：“憑什麼！我不要！爹！你快快跟大人說說，我不要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