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袁震不耐煩妻子的苦瓜臉,將身子轉過去麵對小廝背對她。

莊珍珍收了收哭聲,用帕子壓了壓臉上的淚痕,疑惑道:“你讓他去查什麼了?”

怎麼還要背著她去做?

小廝看了看夫人,囁嚅著嘴角不知道能不能說。

這可把莊珍珍氣得直罵:“怎麼,你現在隻認老爺是你的主子?我不是?”

袁震按了按眉心,點點頭吩咐道:“說吧。”

見老爺同意了,小廝才開口:“何家目前剩下最賺錢的生意是一個果莊,經過奴婢多日觀察發現這裏麵生產的果子有一部是送進了宮中……”

袁震眸光微微一暗。

何家果然與宮內勾結,就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可知是何人?”

小廝低下頭,似有些辦事不力的惶恐:“小的……不知,宮裏的消息跟鐵桶似的,一點都打聽不到。”

“算了,你先下去吧。”袁震揮揮手,小廝福身退至門外。

莊珍珍也忘記哭了,問道:“你好端端地調查何家幹什麼?”

袁震見她不再哭鬧,臉色緩和了幾分:“謝德明在嘉兒的事情上閃爍其詞,若不是何家後麵有靠山他怎敢違背我的話。”

謝德明那小子慣是會見風使舵,細細想來何家背後這人的來頭恐怕不小。

莊珍珍擰著秀眉,徹底將眼淚擦幹:“可是何家是多年皇商,認識幾個宮裏的人不是很正常嗎?”

袁震搖搖頭:“婦人之見,若是他們真有宮內掌權之人可依靠,何家又豈會丟了這肥差,全府子孫還任人蹉跎成這樣。”

“那我本來就是婦人,你又事事不與我說。”莊珍珍見袁震又蹙眉看著自己,多年的經驗知曉他又要說教自己,急忙道:“那老爺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要對付袁家?”

袁震粗糲的手指在圓木桌上上上下下敲著,而後突然道:“這一切似乎都是從何家的那個小姐回來之後就開始變了,如果不是有人要借何家之手對付袁家,那便是與何家剛回來的人有關係了。”

也許他也該好好查查何暮芸和她的女兒了。

“啊切!”

正在為舅舅施針的蘇玖猛地打了個噴嚏。

前幾天還能走動的舅舅忽然病倒,然後又變成癱瘓狀態,一躺就是好幾天。

這次的情況似乎比之前更嚴重,一定是王都怕事情敗露,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了重藥,他想要舅舅的命!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是不是有人在罵我?”

何霽涵笑著給何邵華繼續按摩腿部,一邊說道:“阿姐最近可確實沒少得罪人。”

躺在床上任由蘇玖施針的何邵華皺眉問:“發生了何事嗎?”

蘇玖不想舅舅擔心,隨便說了個理由。

何邵華雖感覺不對,但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外甥女是個有想法的人,且行事穩妥便未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蘇玖將最後一根銀針從何邵華的皮膚中利落拔出。

她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何邵華:“舅舅,你動動腿看看。”

何邵華微微錯愕。

他真的可以嗎?

蘇玖看出他眼底的擔心和害怕,鼓勵道:“就算不能動也沒關係,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何邵華緊閉雙唇,隨後鬆開:“玖兒說得對。”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胳膊已經能動了,至少比之前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