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聽到這評價,很高興,繼續提筆落字。
很快,一張藥方寫完。
蘇明煥拿起看了一眼,妹妹的字真是一言難盡,隻比三歲孩童寫的稍微好那麼一點,輕咳道:“安安的墨寶豈能輕易外傳?待我抄一張再給他們。”
於是提筆飽蘸墨汁,筆走龍蛇,將方子抄了一遍,才遞給一旁的中年男子:“楊軍醫,你看這方子上的藥材可好調配?”
楊軍醫雙手接過,仔細看了一遍藥方,讚道:“這方子實在精妙,僅僅幾味常見的藥材搭配在一起,便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奇特效果,實在難得!”
蘇明煥點點頭,道:“那以後,軍中便按這方子調配金瘡藥吧。”
“是,卑職遵命。”楊軍醫拱手道。
蘇明煥又看向妹妹,笑著道:“爹爹說,兵部批了五萬兩銀子買這方子,你幫了我們大忙,哥哥自掏腰包再給你五萬兩,可好?”
明安眼眸亮起來:“好啊!好啊!謝謝哥哥!”
這藥方是師父研製的,到時她給師父五萬兩,自己還能剩五萬兩,賺啦賺啦!
藥方的事解決了,午膳時間也到了。
四人來到朱雀大街一家最大最奢華的酒樓用膳。
雅間內,四人圍坐在桌前,滿滿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幾乎全是明安愛吃的,她眉眼彎彎,食指大動,吃得歡喜又投入。
自上次聊州回來,兄弟三人還是頭次聚在一起,不免聊得多了些。
突然,一陣陣喧鬧嘈雜聲從窗外傳進來。
眾人循聲朝窗外望去,隻見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從下方街道經過。
隊伍中間是兩輛華麗寬大的馬車,前後簇擁著身著甲衣,騎跨高頭駿馬的護衛,看上去十分氣派威嚴。
街道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七嘴八舌猜的測馬車中坐的是什麼人?
“那是順王爺的車駕吧?”祁雲湛問。
顧璟熠點點頭:“前幾日接到奏報,順王的確是今日入京。”
“我記得殿下當初從軍的衛所,就在順王爺的封地吧?”蘇明煥也開口問道。
顧璟熠頷首:“是的,就在運州城。”
“表哥那次重傷,便是到順王府養傷的吧?”祁雲湛想起一事。
“什麼重傷?我竟從未聽聞?”蘇明煥疑惑問。
顧璟熠垂眸,痛苦的回憶在心中翻湧。
他語氣低沉:“孤回京前,曾遭遇暗算,箭矢直穿胸口,隻差一寸便會傷及心髒,當時軍中不適合養傷,順王便將孤接到了府上,孤臥床五個月,才得以康複。”
他說得輕鬆,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場闖鬼門關的生死經曆。
“是誰?誰敢暗算一國儲君?”蘇明煥一臉氣憤,急切問道。
顧璟熠淡淡道:“暗算孤的人當場就被將士們砍殺了,但最後還是查到了些蛛絲馬跡,皆指向魏家。”
“竟然又是魏家狗賊!”蘇明煥緊緊握拳,十分憤怒。
接著,他蹙眉:“這樣大的事,為何我等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是孤不讓人外傳,當時漠北戰事吃緊,運州城雖然並非雙方激戰之地,但也情勢危急,孤身為儲君,此事一旦傳揚開,必定牽連甚廣。
順王府和徐指揮使等一眾將士都皆難辭其咎,那樣運州城必然陷入混亂,所以,為了不引起動亂,孤讓所有人封鎖消息,不得外傳。”顧璟熠道。
“怪不得我等竟從未聽過此事,殿下大義,末將欽佩!”蘇明煥真誠道。
當時大齊和漠北雙方激戰正酣,若太子遇刺的消息被傳至敵軍,敵軍必會改變策略,去攻打運州城,那運州城便危矣。
而且,太子遇刺事關重大,必造成朝堂不穩,也會致軍心不穩,那麼他們與漠北之戰也會受到牽連。
當時,殿下危在旦夕,還不忘顧全大局,怎能不讓人欽佩?
此時,顧璟熠在蘇明煥的心裏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