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也是個鮮衣縱馬、笑容瀟灑肆意的少年,每日無憂無慮的和夥伴們讀書、識字、作畫、習武......玩鬧嬉戲,從不知愁滋味。
隨著年齡漸長,他被教導身負儲君重責,一言一行都要恪守禮法規矩,不能行差踏錯半步,漸漸的,他便將自己困於成了行事一板一眼、老成持重甚至有些固執拘泥的太子。
後來,他鋒芒初露,屢屢被朝臣們誇讚,終於遭到了皇後忌憚,引得她一次又一次使用各種陰謀算計陷害他。
那幾年,他一直深陷在陰暗恐懼的泥潭中,孤獨無援,沒有依靠,沒有安慰,沒有反抗的力量,所謂的少年天性也慢慢被磨滅得蕩然無存。
久而久之,他便成了清冷漠然、寡淡無情的模樣。
他放下手臂,目光所及是一雙清澈明亮、笑意盈盈的眸子,小丫頭尚未經曆過波折磨難,當然不懂這些。
他也不打算跟她說他過去的那些陰暗,希望她永遠保持這樣純粹簡單的性子。
她就如一束燦爛明亮的光,猝不及防的照進了他孤寂灰暗的心裏,讓他塵封已久的心豁然開朗,生出了明媚的希望。
他素來沉穩理智、善於分析,很快,便意識到麵前的丫頭還是孩子心性,旖旎的心思也隨之消散,他收斂心神,配合她的抓撓,同她玩鬧。
一刻鍾後,明安心滿意足停了手,在他身側躺下來,依舊咯咯咯的笑不停,仿佛被抓癢的是她。
顧璟熠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抵著唇角,壓抑的忍著笑意埋怨道:“傻瓜,美色當前,竟然隻是抓個癢,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明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很是費解。
顧璟熠看著她純澈懵懂眸子,心中歎息:她什麼都不懂,還是讓他慢慢教吧。
好在,他對她有的是耐心。
“安安,現在該換我為所欲為了。”說著,低頭輕咬上她的耳垂,親吻她的臉頰,再到粉嫩的唇瓣。
剛剛還滿腦子玩鬧的人,漸漸迷失在了他克製溫柔的吻裏。
“安安。”
良久,他覆在她耳側,低沉的嗓音帶著誘惑道:“搬來與我同睡好不好?”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和脖頸上,癢得她忍不住瑟縮。
就聽他低啞的嗓音又道:“你這丫頭,想來還是沒習慣侯府千金的身份,此次出門,竟然隻有三箱行李,連被褥這些常用之物都沒帶。
這驛站人來人往,常用物什往往被許多人使用過,即便是新的,也不及自己府上的用起來舒適。
我屋中所用之物,皆出自太子府,想來用著會舒心些。
再有,這驛站簡陋,夜晚尤其寒涼,兩個人一起睡總歸比一人暖和。”
明安混沌的腦袋隻稍微思考了一瞬,便快速做出了決定:“好啊!”
她還記得去年夏日跟著去南方巡視,驛站的被褥看著幹淨,但難掩一股陳舊的氣味。
她並非不能忍受,也嫌東西太多累贅,而且天天鋪,天天收也麻煩,所以這次出門照舊沒帶府中的被褥。
顧璟熠房間裏的東西自然樣樣精致華美,連吐著淡淡花草香的熏爐上都雕刻著金光燦燦的精美龍紋,想來也是出自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