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不知那老婦人的身份底細,我不好貿然相問。我知道你一定會派人去打聽,所以就特意等著你的消息啦!”
顧璟熠摸摸她的頭,讚許的道:“你倒是謹慎。那老婦人大有來頭,是虞國第一世家項氏家族的老夫人,也是當今虞國國君的外祖母。”
明安驚訝:“竟有這麼大的來頭,完全沒看出來啊!”
顧璟熠頷首,又道:“不過項氏家族現在內部分裂爭鬥嚴重,掌權之人乃其旁支血脈。
其嫡係一脈男子多年前在戰場上盡亡,如今隻剩一個雙腿無法行走的孫輩,雖已請封了世子,但其叔父及其子皆虎視眈眈,想來那老夫人與她孫兒的日子並不好過。”
明安聽完一陣唏噓:“大家族裏果然是非多。”
顧璟熠輕輕笑道:“是啊!大家族曆經數代傳承,人越來越多,關係也越來越複雜,矛盾就會隨之增多。如你外祖家那般,曆經兩百餘年依舊幹淨團結、少有勾心鬥角的倒是很難得。”
明安細細一想,還真是,外祖家因為有“三十歲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人口一向簡單。
沒有襲爵的子弟也皆努力上進,在家中長輩離世後,便離府另立門戶,所以寧安侯府一向清淨,少有紛爭。
“好了,你師兄的事,我會派人去查探,時辰不早了,咱們就寢吧。”顧璟熠道。
明安將杯子裏的茶喝幹淨,笑嘻嘻道:“奴婢伺候殿下沐浴?”
說著,一雙眼睛不安分的朝他身上各處掃來掃去。
“不敢勞煩蘇姑娘。”顧璟熠毫不猶豫拒絕,逃也似的奔進盥洗室。
他是真沒想到,這丫頭自上次他們坦誠相見後,膽子一日比一日大,時常嘴巴上調戲他不說,還經常動手動腳,他都快招架不住了。
他不明白,明明一開始,是他千方百計想帶著她深陷、沉淪,為什麼最後落荒而逃的卻是他?
虞國的攝政王府緊鄰皇宮,占地麵積頗大,建造甚至比皇宮還要巍峨壯觀幾分。
虞國的皇帝纏綿病榻多年,從未涉過朝政,所以大臣們奏報要務常常直接去攝政王府,早朝也大多數是由攝政王主持和裁決。
攝政王如今已近不惑之年,從先帝時便開始把持朝堂,經過二十多年的經營,他已經是實質上的一國之君了。
先帝自當太子時便身子羸弱,一年間常常要臥病數月,登基後,自覺精力不濟,無法勝任繁重的國事,於是任命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攝政,將手中的權力也悉數交給了他。
後來,他發現自己的弟弟越來越脫離掌控,在朝堂上,接連不斷的用毒辣狠厲的手段算計、打壓他任命的人。
他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縱容這個弟弟了,想將權力收回,無奈身體拖累,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含恨而終了。
現如今的皇帝,年少繼位,雖早早便頗有才名,卻因年紀小,皇權仍掌控在攝政王手中。
皇帝一日日長大,本該在十六歲大婚後親政,不想卻在十四歲那年得了一種怪病,常年體虛無力,渾身疼痛,咳喘不止。
舉國名醫前來醫治,皆無果。
近十年來,每日都要靠食用大量珍貴藥材,方可保命。
顧璟熠的馬車晃晃悠悠出了驛館,幾名大齊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員也乘坐馬車跟在其後,在一眾威風凜凜的侍衛的護送下,來到攝政王府。
攝政王親自攜其子及多名虞國官員到大門處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