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大門,林硯淺輕歎了口氣,抬手推門走了進去。

不大的小院裏堆了很多東西,但擺放的很是整齊,看得出院子的主人經常收拾,院子正中間屹立著一間茅草屋,西邊的屋頂破了幾個洞,整間屋子已經有些破敗。

在院子內有一個小姑娘蹲在地上偷偷的抹眼淚,看到她的時候,好不容易擦幹淨的眼淚,頓時帶上了淚水,踉蹌的跑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腰,聲音哽咽,“晚晚阿姐。”

小丫頭今年才八歲,個子不高,隻到林硯淺的胸口,是個命苦的孩子,剛剛沒了娘親。

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問:“柔兒怎麼待在外麵呢?”

懷裏蘇柔埋著頭,聲音悶悶的,“阿兄在屋裏讀書,我不想打擾他。”

林硯淺垂眸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服,溫聲叮囑:“這幾日天氣轉涼了,你多穿些衣服,別凍到自己。”

“我知道的晚晚阿姐。”蘇柔紅著眼睛點頭從她懷裏退出來,用力的擦掉眼淚,努力揚起笑臉,“晚晚阿姐來找阿兄的吧,他在屋裏你快進去。”

“不急,這是給你帶的桂花糕,”林硯淺溫柔的將手裏的油紙包遞給她,再度揉了揉她的腦袋。

“謝謝阿姐。”蘇柔鼻子一酸,眼淚險些落下,笑著道謝。

看著她這樣,林硯淺心裏也不是滋味,“不客氣。”

隨後徑直走向屋內。

看著林硯淺的背影,蘇柔默默抱緊了懷裏的桂花糕,用袖子擦掉眼裏的淚水。

心裏隻盼著阿兄可以對晚晚阿姐態度好一些,不要再像從前一般,總是冷著臉,畢竟這世上除了阿娘和阿兄,晚晚阿姐就是對她最好的人了。

而且阿娘還說過,晚晚阿姐就是她未來的阿嫂,是要和阿兄過一輩子的人。

房門推開林硯淺就看到屋內的桌前端坐著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男人,他身形挺拔,相貌英俊,眉眼深邃,渾身散著孤傲的冷漠,在他的麵前放著幾卷書,旁邊擺放著毛筆和宣紙。

聽到聲響男人以為是蘇柔,抬頭看了過來,在看到是她的時候,眉眼間閃過一抹不耐煩,聲音帶著一絲厭惡,“你來做什麼?”

之前三天兩頭的就過來,不是送飯就是送東西,各種借口纏著他,這些日子他阿娘走了,她這才消停半月,結果今日又來了,惹人厭惡。

林硯淺沒理會他臉上的厭惡,麵無表情的將門關上,隔絕掉外麵的聲音,免得讓蘇柔聽到接下來的話。

隨後抬步走了過去,在距離他書桌前三步遠的位置上停了下來,將手裏的帕子打開,裏麵是一個色澤通透的羊脂白玉鐲,放到他麵前的書上,看著那鐲子林硯淺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輕聲道。

“這是兩年前阿嬸交到我手裏的,說是就給蘇家未來媳婦的,如今阿嬸走了,我將他還給你。”

蘇翊鳴長眸微眯,“什麼意思?”

她這又是什麼把戲?

收回手,林硯淺抬頭與他對視,眼神淡淡的,沒有一絲之前對他的討好和喜歡,聲音冷漠仿佛是在陳述一件故事一般:“兩年前因為我救了阿嬸,阿嬸為了報恩就不顧你的想法,給你我二人定了親,如今我知你心中所屬她人,所以來退婚,還請你將我的玉佩還回來,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