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挨著夏天,天氣就越是一天較一天更加地熱,厚重的棉襖早就脫下來了。喜兒還記得過年在劉家村待了幾天再回來,偶然看到楊桂香的時候她臉上都是傷,比那個時候劉芳還要嚴重很多,不知道是遭了什麼樣的毒打。因為這個事情,喜兒對於胡大福這個人就沒有辦法不警惕。
能夠對自己的妻子下那麼重毒手,可見對於楊桂香和胡全偷情的事情沒有辦法忍受。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事情,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想法,但很重要的一點是,喜兒從來都沒聽到過胡大福有和胡全兩個人動過了手。偏偏是沒有,喜兒才更加擔心。
欺軟怕硬的人從來都不少,胡大福是不是那麼樣的一個人,她根本沒有辦法確定!
往常的胡大福是不怎麼待在村子裏麵的,可近來不知道是知道楊桂香和胡全有過一腿還是什麼,他回胡家村回得勤快了很多。胡大福向來回村子都是下午,然後第二天就看不到他,之後就要再過上幾天他才會回來。摸到了這個規律,喜兒在胡大福回來過一趟後的第二天,向來是比較放心出門的。
今天喜兒如常早上出門中午回家做飯,吃過午飯睡上個午覺,下午又出門去繼續找藥草了。這次要找的藥草是烏蕨,多是生林下或灌叢中陰濕地等地方,且生長的地方一般海拔都不低,是以喜兒直接奔向了山上。怕有野獸之類的,喜兒一向不會到深山裏麵去,畢竟安全才是第一位。
運氣還不錯,喜兒就比較順利地找到了烏蕨。要的分量還得差上一點,她就想著到那附近再看一看,說不定一下子就能夠找到了。整理了一下籃子裏的東西,喜兒驀然感覺到了暗處有一股視線好像正在盯著自己看。那是一種陰冷而濕滑如同毒蛇一樣的感覺,讓人下意識覺得心顫。
無意識的,喜兒瑟縮了一下身子。她想要環顧一下周圍找一找是不是有人在盯著她,有怕這樣的舉動隻會讓對方立刻意識到她其實已經發現了什麼。猶疑僅僅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喜兒握緊臂彎的籃子,原本該往前邁的步子倏然收回來,頓時間就往那視線投來的反方向撒開腿就跑了起來。
樹林之間一陣響動,不遠處有沉重的腳步聲傳過來且越來越近。喜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馬上從胸口跳出來,可是她已經拚盡全力根本沒有辦法跑得更快。不需要回頭看,都知道兩個人的距離正在被不斷地拉近,喜兒的內心湧起了一陣恐懼,害怕讓她下意識瞪大雙眼,舊籃子裏的烏蕨一路拋撒掉到了地上。
後衣領還是被拽住了,一隻粗糙大手的手背擦著喜兒後頸的皮膚,讓喜兒頓時間就被激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因為被往後拉扯,臂彎裏挎著的舊籃子便不小心被甩了出去,在喜兒背後的那個人,先是扯住她的衣服,又再掐住了喜兒的脖子逼著喜兒轉過身。
一張瘦削猴長且充滿著陰笑地麵龐徹底出現在了喜兒的眼前,胡大福的那一口黃牙讓喜兒覺得作嘔。胡大福一手掐著喜兒的脖子,一手抓住喜兒掙紮拍打她的兩隻手就往樹上摁了過去,讓喜兒的臉頰直接貼在了樹幹上。瘦胳膊瘦腿,根本沒有辦法和麵前成年男性相抗衡,喜兒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
“知道什麼叫父債子償嗎?你爹敢睡了老子的媳婦,今天老子就睡了他的女兒,看他到時候孫子一樣哭!”說著說著,胡大福又是嘿嘿一笑,直接摁著喜兒的腦袋往樹上去撞。
哪怕基本上沒有可以反抗的餘地,喜兒還是沒有放棄反抗和掙紮,她的不停掙紮到底讓胡大福不能隨便得手,更將他惹得毛躁了。原本是摁著喜兒在樹上,到底覺得不大方便,又拽著喜兒摔在了地上。喜兒頓時間又被他摔了一個七葷八素,可是至少雙手沒有再被鉗製住了。
身上的衣裳被胡大福拉扯得已經亂七八糟了,喜兒顧不上,腦袋暈暈乎乎的,她一樣顧不上。此時此刻,喜兒腦子裏隻有那唯一的一個念頭,這個念頭驅使著她動作迅速將自己準備著拿來防身的東西掏了出來,而與此同時,胡大福已經又一次對她欺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