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的話讓喜兒莫名,他口中的大人無疑是縣令大人了,縣令大人找她能有什麼事情?去是肯定要去的……喜兒看了一下胡全,問老仆人道,“那我爹呢?”胡全局促的看了喜兒一眼,又看向那老仆人,便聽到老仆人說,“自然也是一起的。”
因而,喜兒與胡全才跟著這個老仆人一起又重新進入了縣衙裏邊。繞過大堂,穿過屏門再繞過二堂到達三堂左右的跨院,這邊就是縣令極其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了。老仆人將喜兒與胡全帶到了大約是正廳的地方外邊,他自己則先進去了裏邊稟報一聲他們已經到了。
院中花草樹木無一不是欣欣向榮、豔紅映綠,被人打理得很好,更是一派勃勃生機景象。這是不同於普通人家更為優質的生活,便勿論農村了。飽暖思****,隻有生活富足,才有心情、有時間去在意衣食住行之外的那些東西。
老仆人很快便出來了,跟著再帶著他們進了正廳內,請他們坐了下來,說縣令大人很快就會到了。很快有丫鬟奉上了茶水,喜兒感覺自己這才算是第一次體會到曾經看過的諸多小說、電視劇裏那樣所謂的古代生活。衣食住行樣樣精美而又精致,每日仆人侍奉左右……即便不是向往的生活,卻無疑比她現在過著的生活好上不要太多了。
胡全大概從未曾到過這樣的地方又被這樣對待著,哪怕他們穿著的是這樣破舊、粗糙的衣裳,那些丫鬟也沒有顯露出半分鄙夷的神色,還是縣令大人要見他們……胡全心裏的拘謹與不安完全表露在了臉上。這麼一比對之下,喜兒反而還比他要好上一些,更有一點落落大方的樣子。
縣令聶文昭很快就從裏間出來了,他身上不再是穿著官袍而是一身常服,深色翠竹暗紋錦裳讓他整個人都透著儒雅的氣質,更因為年齡的沉澱而顯得穩重,又因嘴角的笑意而叫人覺得親切不可怖,與坐在縣衙大堂內身穿官袍的那個人,到底大不相同。
聶文昭很客氣,即便年齡與喜兒大上許多也未端什麼架子,說話時語氣十分溫和。他在上首處坐下來,招呼喜兒與胡全喝茶。不知是否覺得自己與那做工精美、樣子精致的茶盞不相配,胡全搓著手卻未去碰那茶盞,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除了窘迫便是窘迫,看不到一分的自在。
喜兒也沒有去碰那茶水,不是因為拘束但多少與她如今的身份有些個關係。胡全都沒有碰那茶水,她就更沒有碰的道理。假使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她亦大可直接問麵前的人特地留她有什麼事情,胡全在這裏,她就隻得先等胡全開口了。
哪怕不怎麼自在,終究胡全自己也在意這個問題,便大著膽子問聶文昭,“不知道大人找我家閨女,是為了什麼事?”他雖想說出兩句斯文話來,但到底肚子裏沒有半點墨水,真的說出來也一點都不像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