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聽說的,說是能生火,不過就是能做飯,像我們家肯定還是用不起。”喜兒笑著接了話,藥鋪掌櫃的這樣的已經算是不抗拒的那一類情況比較好的,畢竟是新的東西,沒有適應的過程,基本上是很難接受。隻是喜兒想著要是掌櫃的不抗拒願意嚐試,到時候先送一點給掌櫃的用了,他覺得不錯,再想法子借一借他的人脈介紹給鎮上飯館之類的地方,大概能行得通。

暫且不管到時候行不行,先探過了底,總比什麼都沒有劃算要更好。

藥鋪掌櫃的聽了喜兒的話也一樣笑,“到時候那煤開采起來,你們胡家村肯定是第一個受益的,還擔心用不起嗎?要我說啊,沒準到那個時候你就不來我這藥鋪裏頭想著法子掙那點銅板了。”說到了這一茬,掌櫃的才想起來正事,便問喜兒,“今天的藥草帶來了沒?”

“帶來了。”喜兒一點頭,順勢結束了之前的話題,將東西放到了掌櫃的麵前。

封山之後除去吳英和吳巧兒參與的那次鬧出的事情外,日子便一直不溫不火地過。要將消息傳報上去,再到朝廷的指示下來,期間必定要等,且這個時間大約短不了。喜兒是這麼認為的,因而一直都是耐著性子,沒有過於著急。

農忙過了又暫時可以不那麼累,好像沒過去多久,村子裏又熱熱鬧鬧傳開了一件事情——胡珊珊的哥哥胡明誌參加縣試,不僅過了,還考中了第一名。這樣的好成績,胡家村多少年來都是獨一例的。因為這個成績不僅僅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機會,更意味著,隻要不出什麼意外,他不需要參加其他的考試就可以直接進學,這是其他人所沒有的待遇。

畢竟胡明誌才十多歲,取得這樣的成績,胡家村的人無疑是津津樂道,嚷著說胡家村總算是要出個大人物了。一下子,胡明誌的家裏也是來來去去不少恭喜的人,有打著空手隻道聲恭喜的,也有已經想著要套關係,拎點東西過去的。隻是眾人的想法還是很一致的,既然你們家有人要出息了,往後發達了可得多想著照顧照顧咱們村子裏的人才是。

和胡珊珊、胡明誌之間都鬧了不愉快,喜兒並不想去湊這個熱鬧。隻是胡慶上學堂的事情,即使有喜兒救胡明誌在前,劉芳也一樣認為是得了人家的幫助,劉芳還是拎了一點家裏母雞下的雞蛋過去道了一聲恭喜了。

胡珊珊看到喜兒便是一副趾高氣揚、洋洋得意的樣子,似乎是因為自己哥哥有了這樣好的成績,而喜兒絕對沾不了光,於是便分外的喜歡。喜兒不至於和胡珊珊去計較這個,要不是劉芳非要她、胡靈兒還有胡慶都跟著來,她其實也並不願意來。

劉芳沒有在胡珊珊家呆得太久,放了東西聊了幾句,喝上兩杯茶就走了。胡明誌今天大約不在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還沒回到家,遠遠的,喜兒就看到自己家院子外麵一棵樹底下拴著幾匹馬。不僅是喜兒,自然劉芳、胡靈兒、胡慶都看得了。

不是第一次見了,更沒有什麼能夠家裏養得起馬的親戚,那麼來的究竟是什麼人,似乎就很顯而易見了。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怎麼就又招惹上了?反應過來的瞬間,喜兒就隻覺得不妙,根本沒法有任何好的想法。和他們扯上關係的事情,什麼時候有過好的?

劉芳的臉色也是在意識到可能又有事的當下就變了,她不是慌張,而是覺得生氣想發怒了。幾個孩子什麼事情都沒招惹,自己也安分,要真有什麼事情,那不都是胡全或者吳英鬧出來的麼?隻是想到他們又惹事出來,劉芳就沒法子覺得淡定了。一次兩次已經不想忍下去,要是還來,誰能夠受得了?

情緒一下子上來了,劉芳就怒氣衝衝大步走進自家的院子,一雙眼睛簡直要噴火一樣往堂屋裏麵掃,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劉芳走得很快,喜兒他們小跑著跟了上去,卻在看到堂屋裏的情況時,和劉芳一樣呆住了。

不是預想中的捕快抓人又或者質問的場景,分明是絕對想不到的情況。

堂屋裏麵的人有不少,坐著的卻隻有那麼一個。氣質儒雅、一身常服的縣令大人聶文昭的周圍此時簇擁著包括周耀宗在內的幾名捕快,在不遠處,吳英滿臉的慌張和失措站在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樣子極為難看。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縣令竟然自己跑到他們家來了?

喜兒感覺自己的智商又一次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