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上學堂,喜兒就跟著學了這個朝代的字。大致上,和繁體字是比較接近的,雖然有一些差別,但好歹學起來不是多麼的吃力。寫字的話,喜兒最多還是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要拿起來毛筆——即便過去她曾經練過一點毛筆字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夠比劃出別人能夠認的字出來。掌櫃的提出來這個,應當有別的什麼用意。
喜兒點頭,掌櫃的便邀她在書案前坐下,又同喜兒說著,“來的人有些多,還是得一個一個看完再篩選比較合適,一會兒,姑娘就負責把每個人的姓名、年齡、以前在哪做過工之類的信息記錄下來吧。”喜兒再次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不多時,“麵試”就真正開始了。
形形色色的人一個接一個走到坐在喜兒附近的掌櫃的麵前來,掌櫃的問上一個問題對方就回答一個。這個朝代的字筆畫是在太多了,喜兒沒用習慣毛病就跟不大上對方說話的速度,幹脆直接記錄幾個關鍵的信息點。來應聘的人之中,有憨厚老實也不乏機靈活潑的,更不缺光是瞧著那神情模樣就是個好吃懶做、喜好投機取巧的。
這麼看了一遭下來,喜兒心裏多少有數,哪一些人可取,哪一些人不可取了。隻不過,對於她之前想好應該物色的那個或者那幾個能夠用來培養的人,卻沒有什麼想法,暫時來應聘的人裏邊,沒有喜兒覺得挺不錯或者特別不錯的。
周耀宗大約是閑得不行,知道今天就是喜兒店裏招人的日子,倒是知道脫下那一身捕快服,穿著便服來了。他也是毫不拘束,直接到了裏邊來找喜兒來了。那掌櫃的,似乎與周耀宗也見過,至少互相都認識,隻是打招呼的時候略顯得生疏客氣。掌櫃的剛叫了停,說歇息一會,他也算來得很是時候。
喜兒擱下手中的毛筆抬了頭,放鬆著脖子的時候,周耀宗便探過腦袋來看喜兒的鬼畫符。好不容易,他才能夠認得出來喜兒到底寫著些什麼。最上邊的那一排,包括姓名、性別、年齡、經驗之類的字,下邊就是跟著一列的姓名、一列的“男”、一列的年齡之類的信息。他對這個沒有多少的興趣,自然看過便就算了,卻無疑要打擊一下喜兒寫的字。
“你會寫字,我是挺驚訝的,但是看到你的字寫成這個樣子……我就覺得……嗯,好像也沒有什麼可驚訝的了。”周耀宗頓了頓,又問,“你上哪學的字?農村裏的丫頭片子,不要說寫字了,就是識字的也不見得有幾個。”
周耀宗一貫話多問題也多,喜兒一貫懶得解釋,她放鬆了一下就直接將自己寫的東西拿空白的紙張給蓋住,坐了太久順便起身活動一下。被默默無視了的周耀宗也習慣了喜兒的態度,拿她沒有法子,隻得轉移話題。“都招工了,是要準備開業了吧,那你什麼時候搬家,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