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你與梅掌櫃等人遇見了山匪,中間是如何逃脫的?”或者是知道他這麼問,喜兒會將事情含糊過去,周耀宗再特地指明,“我到的時候,看到那一處有土坑,泥土、野草均是焦黑,似是燒過的跡象,卻不見半點火星,是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許是我見識粗鄙,竟還從未曾聽過這世上有如此事物,不免好奇。”周耀宗到底想要問個明白,也是一口咬定與喜兒等人有關係,並不給喜兒躲避這個問題的機會。
先時喜兒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當下雖然沒有想到是這一樁,但是之後無疑是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的問題在於不怎麼好和周耀宗解釋,梅掌櫃的人知道沒有什麼關係,重點是在於這是在幫聶文昭,而梅掌櫃是聶文昭的人。至於胡生和葉偉,她知根知底,算是她的人,自然沒有那麼擔心。可周耀宗,到底與他們不同。
是承認這件事情與她有關係,還是咬定她同樣不知情,對於喜兒來說竟有那麼一點糾結。告訴周耀宗,應該沒有大問題,他是聶文昭帶出去的人,便不至於不向著聶文昭,問題隻在於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辦成,並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這一樁事情。
“若是時機合適,總會知道的。”
到底喜兒沒有編任何的理由或者借口給周耀宗聽,也沒有明明白白與他解釋,算是表明了些她的態度。如果可以告訴他的事情,自然會說,但這一樁並不合適,喜兒覺得,周耀宗可以體味得到她這一層意思。喜兒這麼說了之後,周耀宗果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至於是否真的明白了喜兒的意思,喜兒便說不清楚了。
當天晚上,劉芳備下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招呼周耀宗,算是遲來的答謝宴。席間,周耀宗被勸著喝了不少的酒,喜兒倒是還好,她酒量雖然不算差,但是不喜歡在人前喝酒,因而沒有怎麼動過酒杯。胡靈兒倒是想偷喝兩口,被喜兒逮了個正著,隻得悻悻放下酒壺。
今天與周耀宗一同出行的事,其他的喜兒說不好,可確確實實令她少了與周耀宗之間的尷尬。一如她先前恍惚之間,發覺自己記憶當中與這個人有關的事情其實很不少,且許多樁都算得上重要。多年之前周耀宗離開這裏,她心裏頭幾乎沒有想過他會再回來。
當初周耀宗走了,喜兒便當是再也不會見他了。他若是沙場裹屍,自是不幸也無法,若是功成名就,怕也不會惦記這麼一個小地方。翩翩少年,意氣風發,既有那個資本與機會,出去闖蕩才是正途。這是喜兒的想法,所以對於他跟著聶文昭走的讚同,從來都是發自內心。
因是答謝周耀宗的一頓酒席,先前沒有怎麼動過酒杯的喜兒,最終還是上了陣。她對周耀宗的感謝,同樣是真心實意的,哪怕她知道這次剿匪的事情,原就是官府準備辦妥當的事情。近日聽聞有新縣令要上任,臨走之前再立上一功,對於縣令來說自然是有助於仕途的事情,何況臨了得了周耀宗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