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飲完一杯酒的朱元璋站起了身來,朝著侍立旁邊的毛驤招了招手
毛驤趕緊躬身湊到近前,就見兩個人開始隱隱秘密的說悄悄話,毛驤還動不動的點幾下頭,最後塞給了毛驤一件物品後,拍了拍毛驤的後背;“抓緊去吩咐去吧。”
毛驤低頭恭敬應了一聲,便朝旁邊後退了兩步,朗聲道:
“吳王有旨義,今日元日佳節,恰逢舉辦封王盛宴,是以開國且賀天下升平。元日之期,世間美物當有雪與梅,今日雖暫無雪日,府中亦無勁梅。但仍以雪與梅花為令,仍是美談!
“吳王許諾,若是能夠做出佳作,得點為魁首者,賜手把玉如意一柄,見此物如見王本尊……”
說話間,招來了不遠處的侍從,將剛剛兩人說悄悄話時,塞給他的東西;一柄十分精致又好看的玉如意,整體純金打造,又在其上鑲嵌著羊脂玉片和寶石。
得見如何,殿中的諸文武都湧動了起來,這柄玉如意,可是老朱頗為喜愛的常用之物。日常都是拿在手裏把玩,偶爾還客串幾下癢癢撓。
武人們看著這一柄玉如意,紛紛感覺自己腦殼子有些痛,原因無他,有時候老朱生氣了身邊沒有其他物件打人了,就喜歡從口袋裏拿這玩意兒錘人腦殼,
今日居然拿出來作了彩頭,讓在場的一幹文人武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上座之上的朱元璋。
不愧是稱王做祖啦,有氣魄!人大氣!局氣!
當然,朱元璋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自然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別這開年第一頓飯,大家都挎著張大臉吃的不開心可還行,這回家不得捅自己這個新吳王後脊梁骨。
關於這個小玉如意,改天換個新的好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待毛驤說完,就見朱元璋也站起了身來,笑眯眯地目光掃過殿中諸文武。“這一柄玉如意算是正式彩頭,咱現在再來個額外的,這是咱當年從一位韃子王爺那裏搶到的老玉,咱已經常年佩戴十幾年,品質也還算過得去,就當是咱出的額外的彩頭。”說著就從懷裏掏了塊玉佩出來,放到了毛驤托著的盤子上。
一柄如意,一塊溫潤如水一般的玉佩,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好東西。
這下子,甭管是那群文人,就連那些方才還幻覺頭疼的武人們也眼睛珠子有點發紅。
就是曹震這樣的糙漢子,也忍不住悶了一口酒後羨慕地道。
“他娘的腚,誰今日要是能把這倆彩頭拿了去,去青樓玩女人都不用花錢了,換咱能吹一輩子。”
周圍的一群糙漢竟然都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今日是封王大典和元日,難得碰巧,這是其一,第二是吳王難得的拿出了兩件貼身的心愛之物做彩頭。
那隻要拿到進行作詩的魁首,這代表著王對你才華的認可,比那群後麵開科取士的才子可強多了,你琢磨一下,這得有多牛逼。
總之一句話,絕對能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湯和也是羨慕妒忌恨地盯著那毛驤端著的托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可惜可惜,這是比他娘的詩賦,就咱們這哥幾個,都歇歇吧……”
“他娘的……比什麼詩賦,還不是來比摔跤來得痛快。”
“就是,要不比試拚殺,要麼騎馬對槍,就對麵那幫子遭瘟的書生,豈是咱們的對手。”
“對啊,詩賦那是娘們的玩的,是男人的有本事跟老子比誰力氣大啊,老子能一拳打死牛!”
原來還在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眾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讀書人。
聽到了對麵那群鬥大的字不認識一筐的文盲莽夫在這裏大放厥詞,全都黑下了臉,忍不住的嫌棄搖頭。
就這幫子莽漢,混在這樣的封王佳宴中汙言穢語,著實是掃人胃口,影響自己才情的發揮。
朱元璋看到那邊怨聲載道沸反盈天的莽夫們,也是一臉黑線。
就這幫子打家劫舍的狗東西,殺人放火在行,詩賦才藝約等於文盲的家夥們,嘖……罷了,由著他們去吧。
隻要不壞規矩,不在這宴會上撒潑耍酒瘋。愛咋咋地,老子是你們上司,不是你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