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釋重負地站起身,阿鳳側過頭低聲對我說:“今天幸好有你,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的配合很默契呢。”
我正要答話,後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鳳姑辛苦了。”
我看到一個留著短須的男人走過來,他一身青色官服,眉眼間流露出一股老謀深算的味兒,他來到我們旁邊,打量了我一眼道:“鳳姑,您旁邊這位先生是何方神聖?能跟你平起平坐,一定很不簡單吧。”
阿鳳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我,我麵無表情,將頭微微轉向一邊。
阿鳳明白了我的意思,對那個短須男人輕慍道:“嗨,閻君給我安排這麼個時間緊任務重的苦差事,難道還不讓我找個幫手呀。”
短須男點頭道:“哦,原來他隻是你的助手啊。”
阿鳳聳了聳肩道:“我的工作完成啦,下麵就是你們的事了。”
我環顧著四周,這裏的陰性能量場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之所以要隱瞞身份,是因為我感覺心裏好像有個梗,好好的遊戲世界竟然孕育出這麼一個“怪胎”,我在心理上無法接受,同時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討厭死亡,不論是真實世界還是遊戲世界,我都不想跟陰間地府產生任何瓜葛。
短須男瞅著我,大剌剌道:“年輕人,以後最好不要隨便指導他人修煉,這可不像說大話那麼簡單,自身要有一定的修為和實力才行。”
我臉一沉,正想回懟幾句,忽地想起被我練成“催眠功”的道家內功,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確實沒有資格指導別人。
那家夥見我沒有出聲,以為我不敢反駁他,居然愈發囂張起來,竟頤指氣使道:“鳳姑說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你去後麵找點水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向後走去,但我並沒有去找水,而是徑直穿過後門,離開了會場,白衣女子最後問的人生終極意義是什麼,讓我感到心緒有些沉重,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每到一個新城市,都喜歡逛逛街,瀏覽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我看到街道兩旁有很多商店和門市,但規模都比較小,賣的東西大多是雜貨飲食之類。我隨意看了一眼價格,嚇了我一跳,竟然高得離譜。街上的行人很多,沒感覺有什麼特殊,隻是覺得人們的形體輕飄飄的,走路的姿勢有點像飄著走。
我想起之前曾打算問大飛,人死後靈魂究竟是在陰間還是在墓地,可惜當時因為聊其他的事,把這件事給忘了。這個問題我有思考過,按照我的理解,我覺得人死後,靈魂應該先去地府報到和接受審判,之後會回到自己的墓地等候投胎轉世,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很可能是錯的。
我又想起了之前夢遊地府看到的高塔,不知道會不會在附近。我翹首伸頸努力分辨著城中最高的建築物,可惜由於角度的原因,視野不是很理想,隻能確認附近並不存在高塔一類的建築。
我信步漫遊,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把這次進入遊戲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我意識到阿鳳這個女人絕不簡單,她深諳人心,有著超凡的智慧和洞察力,她在遊戲世界中絕不僅僅是老板娘和老師的身份,她究竟是不是那個黑袍女人?她跟地府究竟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幫他們?她在遊戲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她為什麼想要我去從政做官?她所說的內測究竟會怎麼做?到時會不會給我出什麼難題?現實世界中的她又是做什麼的呢?她絕不是普通的黑客,她跟這個遊戲一定有著特殊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