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此時的南城雪花飛旋而下,無聲無息的飄落著。
……
“小意,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啊。”聲音出自林妙南,她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
聞言,女孩停下手中的鋼琴,慢慢抬眸,少女五官精致,膚如凝脂,修長的手指落在鋼琴處,巴掌大小的臉蛋上顯著清純,白皙無暇的皮膚卻透露著些許病態,烏黑的秀發自然的披落在肩下。女孩起身,向外望去。
景清意,景世安與林妍柔之女。
她是個擁有美滿家庭的女孩,她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而景氏集團主經營珠寶配飾以及奢飾品,在全球範圍內有著多個奢飾品品牌,是南城四大財閥之一,與四大財閥之首薄氏有著婚姻之約。
一年前的今天,她剛滿20歲,今天是父親從H國回來的日子,她滿心歡喜期待父親回來給她過生,可老天爺突然給她開了個玩笑,父親在一次生意外交活動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當景清意和母親趕到醫院時,隻剩下冰冷的屍體躺在那。
父親走後,母親在幾個月後也服藥自殺了,隻留下一張沒有溫度的遺書。
接連不斷的噩耗終是將嬌貴的小公主壓垮了,景清意病了,她的身體變得一日比一日虛弱。
母親的遺囑上隻說讓她完成與薄家的婚事,照顧好妹妹景安安,便再也沒有了。
今日,一大早管家便來告知她薄家少爺從M國回來的信息,讓她準備晚上前往柏林酒莊宴會赴宴,談談婚約的事。
“咳…咳咳…”景清意從思緒中回來,她的身體孱弱,冬日夜間的涼讓她不舒服。“走吧,妙南。”
“你趕緊把衣服裹攏點,身體本來就弱,別一會還沒下樓就暈過去了。”林妙南一邊調侃一邊從落地窗走近景清意。
景清意笑笑,也沒在意,女孩很瘦,像是風一吹就能輕輕搖擺起來一般,她穿著淺白色波西米亞長裙,黑發披在潔白的頸側微微波動,黑色的小皮鞋踏上鋪著絨墊的樓梯。
“你們說薄家少爺長什麼樣啊?雖然薄氏家大業大,但我從來沒在聚會上見過他呢。”
“你肯定沒見過啊,人家從小就被送往M國學習,聽說是因為跟景家有婚約才不得不回國。”
“聽說他好像在M國就有自己的公司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在南城吧。”
一路上稀稀碎碎的聊天落入兩人的耳朵,“唉,小意,你說這個薄昀江長的是個人是個鬼啊。”林妙南問,她穿著粉色長裙挽著景清意下樓,在外人眼裏,這就是兩位絕世美人,好不惹眼。
其實景清意見過薄昀江的照片,是五年前母親跟薄夫人在家中閑聊時她無意間看見的,當時看見的第一眼景清意就再也忘不掉,照片上的男人留著微微的碎分劉海,臉上寫著淡漠疏遠,卻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當時的景清意16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可能本來兩人的婚姻就給薄昀江渡了一層濾鏡,景清意那時終於明白,什麼叫一眼萬年,那天,從來不鬧的景清意竟是撒潑打滾讓母親把那個照片留下,自己收藏在書本裏。
後來,在薄夫人與母親的交談中得知薄昀江在M國首都創業,將南城薄氏集團的分公司開在了那裏。
再後來,在得知父親要去m國出差,她鬧著要跟著一起去,她找到那個公司,在樓下站了一天,才終於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可男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她當時就偷偷拍下幾張照片,回家後才發現十幾張隻有一張正麵照,還是一張沒有看鏡頭的正麵照,而她將那張唯一的正麵照洗出來跟另一張照片放在一起。
再再後來,父母接連的意外將原本陽光的女孩擊倒了。
“是人是鬼,我不都要嫁嗎?”景清意苦澀的笑了笑,五年的喜歡,她終於能再次見到那個男人,但她現在隻是別人口中的病秧子,她還能配得上這麼優秀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