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熙巨鹿帝第九子。血誓承受者。表麵上是寧靜淡泊的性子,內心其實充滿了對父親對賀氏的恨意。卻又因鍾離禪的緣故而心生矛盾。是個心懷天下的仁義之輩,因內心的理想與執著取得皎駒隱退宗主無容的信任幫助。對弟弟賀顏愛護有加,卻依舊無法在帝位的爭奪上放過他。完美的理想主義者,希望以一己之力承受所有,欺騙他人欺騙自己甚至無法麵對現實。最後在鍾離禪的犧牲下明白活在當下以及信任的意義,投身火海。
貢芙路和皎駒一樣,是個神秘的團體。但和其相較更為隱晦,極少出現在西州舞台上,卻以其強大的力量暗中控製著整個天下的走向。齊朝末年時,它與皎駒的六位宗主共同輔助賀襄明征伐天下。而端朝成立後,卻又處處掣肘皇權,在精神上限製帝王對其的窺探。人數,能力,身份均不詳。隻知道它有著在一夜之間屠城滅族的兵力。端朝建立初年,與啟帝共同拔除了皎駒,並且在今後的歲月裏,漸漸顯現出對權力的欲望。最終在柴陵,純頤以及楚征衣的共同協力下被消滅殆盡。(他們是西州大陸的創世神,勇武智慧,以絕對的公平保持著這塊土地的生息。然而,自端朝開國初,經曆浴血悲歡的神們出現了內心的欲望。他們企圖毀滅,挑唆,創造,來玩弄這個世界的人。貢芙路的眾神隻有“生”的力量,他們並非無所不能。)
皎駒皎駒的所有人都是死者。在戰爭中死去的英靈失去了記憶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他們的內心最初是空白寧靜的,為守護西州的和平而奮武一生。六位宗主具有強大的力量,無論是在武力,醫藥,還是占卜。作為英靈而生的武士們,即便內心受到重創與背叛,最終也將選擇守衛天下。這是他們生來的宿命和存在的理由。
從藍因愛而生長的花,即使是不睜開眼睛也能看到它的樣子。然而謙王死後,皎駒的後人一邊隱藏內心的怨恨與不甘生活在島上,另一方麵卻暗地裏用人血澆灌它。偷偷輸入西州大陸。以此來向這個拋棄他們的端朝複仇。它是內心軟弱的人的毒藥。
海風肆虐,咆哮著的巨浪向山崖奔馳著。如千軍萬馬般聲勢浩大。碧色與藍灰交融的海水,仿佛上古神靈憤怒的靈魂。遠處那水天一色的殘象,伴著如血殘陽的逐漸消泯而越發顯得詭異而不真實。濕鹹氣息吸入胸腔中,凜冽之中意外的多了幾分空闊的意味。暮色四起,棲水尋食的鳥雀紛紛抖鬆它們潔白的羽翼振翅離開。青山隱去了麵容瑟縮在無邊夜幕之後,黑色的龐然大物,靜靜凝視這個沉睡許久的島國。
初舞。斷空。視野所及之處驟然變得不分明起來,熊熊火光刹那間恍如憑空陡生般直衝天際,它亟不可待地吞吐著黑煙與火舌,軀體妖嬈,蜿蜒扭動在離海崖不遠處的空地上。愈燃愈烈的火勢眼看就要吞沒這彈丸之地,魔鬼的手爪,紅得滴出血的絕望顏色,恐懼亦似失去了意義。
咚。咚。咚。鼓點大作。先是如同從沉睡中驚醒般雖強勁有力,聲勢卻緩。半柱香的時間過後,演變成了令人喘氣不能得鼓點之雨。沒有旋律的,最古老的聲音,原始的願望,漸響的回聲與剛落下的鼓點交錯一片,心髒已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衝擊,如崩如裂。然而,這可怖的聲音卻催醒了火焰的靈性,它隨聲擺動,時明時滅,擲地有聲的爆裂,以及那衝上雲霄的黑煙,昭示著這是一場活脫脫的火之舞。而在那亮得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華之中,此時卻靜立著一個女子。
看不清麵容,卻是如此挺拔纖細的身姿。黑發覆額直垂腰際,清眸雪衣,連這大火亦無法撼動她分毫。右手微微上揚,身形卻紋絲不動,靜止的那一秒,仿佛世界被火焰吞噬,唯有這襲白衣存在。猛然轉身,叮咚聲從風中傳來,懸掛在女子手腕腳踝的銀鈴震動不止,然而那此起彼伏的清脆作響聲,卻如同千億個鈴同時在張喉歌唱。
紅與白。鼓點與鈴聲。她突然跳起舞來,身軀就這樣騰空在火焰的包圍之中,鞋襪未著,露出白皙的皮膚,毫無間隙的回旋,揚袖,低首,不再是以個完整的人形了,遠遠望去彷如一朵盛開的花。而那不斷變幻的姿勢,居然像極了含苞待放直至枯萎凋謝的過程。漆黑沉悶的夜幕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斷裂的雲層間竟有白晝般光耀刺眼。青空驟現,飛鳥棲旋,火勢漸漸低迷了下來,卻有樂聲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