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我無事,調理一番便可。”
陸瑩忍住腹下湧起來的銳疼感,輕聲朝著獨孤夕季道謝。
隨後就席地而坐,取訣往丹田處聚力注入,滋潤著滿身筋髓。
兩人也默契地對視一眼,不再過多打擾。
不知何時,天邊的繁星歸隱雲層當中。
大地重新陷入黑沉沉的模樣,連雲層邊緣溢出的微光都遮了個完整。
唯一亙古不變的彎月沒了點點星光的照耀增幅,也變得暗淡了幾分。
僅剩的微弱月光像朦朧麵紗編織出的紗霧一般黯然素潔。
蘇錦抬眼瞧了瞧天色,斂下笑臉。
獨孤夕季被蘇錦猛然拉到一旁,皺眉疑惑:“怎麼了?”
蘇錦側頭瞄了一眼盤坐在地上的陸瑩,轉而神經兮兮地低聲開口:
“夕季妹妹,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
獨孤夕季滿臉問號,眉眼皺得更深了。
“然後呢?”
蘇錦抬眼朝四周瞧了瞧,聲音壓得更低:
“我總感覺,周圍有殺氣!”
講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語氣猝不及防地加大了些許。
顯然是忽然受到了驚嚇。
原因則是所處於他正前方的灌草裏跳出來一抹黑影。
在蘇錦剛才營造的壓抑氣氛下,兩人的心都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
但伴隨著一隻雪白的長耳兔一步步跳出黑暗,映入眼簾。
獨孤夕季頗有點被有意戲耍後的惱怒,凝眉瞪向蘇錦。
蘇錦則意識到自己太過敏感了,心虛得訕訕一笑。
隻能低眉順眼來掩飾此刻自己眼底的尷尬。
“別再多管閑事了,今晚本就不太平,你還自尋糟心事情做。”
獨孤夕季輕歎口氣,語氣裏不免帶上一些肅然。
“哦~知道了。”
蘇錦壓根不當回事,隨口老老實實應著。
最後還悄咪咪地朝獨孤夕季扮了個鬼臉。
說是悄悄,但以鍛體境巔峰修士的敏銳度怎麼會察覺不到這個插曲呢。
獨孤夕季無語凝噎,別過臉,一如既往地當作沒有看到。
但是看著蘇錦依舊無動於衷,臉上還是噙著天真無邪的傻笑。
赫然是一副不當回事的吊兒郎當模樣。
她隻得無奈搖了搖頭。
頗有點老大不努力,老二徒傷悲的架勢。
現在沒有姑姑在旁教導,蘇錦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這讓獨孤夕季很是頭疼。
就像這種見義勇為的事件來舉例。
短短四天下來,她已經被迫幹了好幾十次了。
要不是這樣,以他們的資質實力來說,也不至於還停留在這第二層久久滯留不上。
獨孤夕季更覺憂愁,凝視著蘇錦的平靜眼眸中漸顯慍怒。
蘇錦心虛摸了摸鼻子,視線躲閃。
“嘿嘿嘿,我這不是做好事留福報嗎,總不是偷雞摸狗嘛。”
沒理也要占幾分嘴皮子的欠揍模樣,簡直讓獨孤夕季抓狂。
獨孤夕季狠狠翻了個白眼,歪嘴‘戚’了一聲,不願再開口。
蘇錦耍完嘴皮子也稍微正經了一些,低聲自語:
“希望這隻是彗心作祟吧。”
呢喃間,他側頭將視線落到還杵在原地安穩吃草的長耳兔身上。
“這裏的兔類都是晚間覓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