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不會回去,幫我打掩護。謝了。”
沈淮之不是隨隨便便在外過夜的不檢點男生,但他今天的反應著實讓江欽雨摸不著頭腦。
“沈哥,你到底上哪兒去了?”
沈淮之揉著太陽穴,沉默許久,江欽雨都要以為電話那頭沒人了。
半晌,清冷的嗓音染上了疲憊。
“她失蹤了,我得去找她。”
江欽雨在沈淮之說出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猜到這個。
“失蹤女生是嫂子?!”
江欽雨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誰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動沈淮之的心頭肉。
他的狠辣江欽雨不是沒見過。
江欽雨在一次偶然間,看見了沈淮之換衣服,他背上很多道大大小小的傷疤橫亙在皮膚上。
詭異而猙獰的傷疤毫無邏輯可言,讓江欽雨一陣膽寒。
沈淮之對這些傷疤的來曆隻字未提,江欽雨總有和沈淮之相隔了整整一世的錯覺。
“嗯,找到她之前我不回去。就這樣。”
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忙音,江欽雨愣了半天,無法消化這個巨大的信息量。
……
秋季原本是幹燥的,可屋子裏的空氣尤其潮濕。
還夾雜著一股臭魚爛蝦的難聞氣味。
髒汙的牆壁積累了一層厚厚的油脂,滑膩的觸感讓人不禁作嘔。
洛淺渾身無力,腦袋很沉,努力掀開眼皮。
映入眼簾的肮髒和漆黑,讓她渾身顫抖,恐懼到了極致。
天窗開得很高,幾乎要與天花板齊平,清晨微弱的光線都落不進來。
隻能窺見一抹天光,對她來說遙不可及。
洛淺蠕動著身體,借助一旁的廢棄油桶坐起身,手腳被反綁,她完全掙脫不開。
洛淺蹦跳著繞著圈,腳踝處捆綁的地方磨破了皮,鑽心的疼痛讓洛淺愈發清醒,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提醒她,她被綁架了。
關押她的屋子似乎是個廢棄倉庫,裏麵堆放的物品很多都生了鏽。
洛淺勉強伸手在牆壁上觸了觸,一陣潮濕的涼意浸染指腹。
天窗擠進來一絲鹹濕的風。
碼頭!
這個詞條閃現在洛淺腦海。
金屬長期遭受鹽漬的侵蝕,腐朽得特別快,空氣裏的潮濕同樣不屬於幹燥的秋日。
昨夜跟在洛淺身後的腳步聲清晰地響起,由遠及近,每一個步子都很沉悶。
洛淺屏住呼吸,極力掩飾自己眼中的慌亂。
“嘎吱……”
生鏽的鐵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那個夢魘般的黑影走了進來。
看到洛淺瑟縮在油桶角落,那人仿佛並不意外。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白花花的光線大片大片地湧來,刺眼的燈光讓洛淺眼睛下意識微眯。
當一個人抓住黑夜裏的一束光時,心裏會莫名的安心。
那人依然戴了一個黑色口罩,帽簷被壓得很低,洛淺看不清他的麵孔。
他將一個塑料袋扔在地上,隔著透明袋子,洛淺看到那是一個飯盒。
他的衣袖順勢往回縮,一塊兒刀疤橫在手背。
洛淺在那人抬眼望過來時迅速偏開視線,佯裝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