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期末考試在忙忙碌碌的考試周中度過。
網絡上說的那些“沒有掛過科的大學是不完整的”,諸如此類雲雲,那簡直就是屁話。
大學掛科意味著被取消一切評獎評優資格,最重要的是失去入黨資格。
哪怕是低分飄過,也比掛科強。
冬日的凜冽漸濃,銀杏愈發黃澄澄的,掛在枝頭樹梢上搖曳生姿,有著別樣的美感。
學校花壇裏種的樹結出了半個拳頭大小的石榴,青色的皮上透著紅暈。
綠化帶裏栽種的能吃的果子已經被饞嘴的學生摘得差不多,約等於沒有浪費食物。
考完最後一門試,大下午,宿舍裏裏外外都充斥著學生們愉悅歡快的聲音,終於可以回家了。
半年沒回家的學生,此刻已經忙著收拾回家要帶的行李,宿舍走廊上白色的瓷磚地麵上,投滿了宿舍橙黃燈光的剪影。
秦晚意好整以暇地仰躺在高床上向下俯視正在收拾東西的其他三個人。
“晚晚,你竟然不著急收拾東西?”
周慕頭也不抬地收拾東西,低著頭詢問整個宿舍最清閑的秦晚意。
“哎呀不急不急,東西拿來拿去的多麻煩呀,缺什麼回家再買嘍。”
“行啦,慕慕你就別操心了,晚晚那小妞你又不是不知道,收拾什麼都嫌麻煩。”
“淺淺!”
洛淺調侃秦晚意的話被她打斷,406宿舍笑作一團,氣氛十分歡快。
為了輕裝上陣,洛淺將比較重的大包行李送到菜鳥驛站郵寄,她提前兩周預訂了機票,明天一早就能去機場。
洛淺早早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養足精神,明天還要轉機,舟車勞頓還算辛苦,不多時,她就進入了夢鄉。
大一下學期以來,自己好像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噩夢。這麼說似乎不算很準確,不知道什麼時候,葬身火海的噩夢已經離開她很久了。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開端。
翌日清晨,洛淺拖著行李箱從學校出來,剛登記好信息出門,餘光捕捉到一道黑色身影跟了上來。
“洛淺。”
沈淮之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幹淨清冽,和煦如三月春風,不夾雜一絲雜質,總讓人不覺為之沉淪。
“找我?”
“一起。”
沈淮之一身黑色的衝鋒衣,半張下巴陷在了陰影裏,烏黑的發絲垂在光潔的額前,棕色的眼眸眼波流轉,似有光陰消逝。
每次見到他那雙幹淨的眼睛,洛淺總能在那裏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
“你家也在漠陽?”
洛淺揚起臉問。
“嗯。給我吧。”
沈淮之已經伸手握在了洛淺的行李箱的拉杆上。
洛淺這才注意到沈淮之手邊並沒有行李,肩上隻跨了一隻鼓鼓的登山包,撲麵而來的少年灑落氣息勢不可擋。
“你的行李隻有一個包嗎?”
“嗯。男孩子沒那麼多要帶的東西。”
洛淺也不好意思讓沈淮之替自己拖行李箱,手腕一帶,行李箱就要抽離沈淮之那隻握住拉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