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淺把藥袋子擱在大腿上坐下,詢問病懨懨的沈淮之。
“吃了,不餓。”
很不巧的是,沈淮之的肚子好死不死地奏起饑餓交響曲。
沈淮之的耳朵尖尖陡然紅起,他別過臉去,藏起自己的懊惱。
洛淺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有什麼好笑的。”
沈淮之聽到洛淺的笑聲,硬著頭皮嘴硬。
哦,這小子全身上下就剩嘴硬。
洛淺:“哦,那我先回家送藥了。”
沈淮之:“嗯,路上注意安全。”
洛淺離開後,病房裏恢複安靜,身上熾熱的灼燒感更加明顯。
沈淮之腦袋疼得幾乎要炸開,悶哼一聲,努力閉上眼睛休息。
剛才還說要陪他一起打吊瓶的,現在卻走得幹淨利索,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沈淮之氣鼓鼓地扯過被子蒙住頭。
他沒想到的是,洛淺確實回了家,但很快就出門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這針水遲遲滴不完似的。
門病房的門又開了,沈淮之支著身子朝門口張望。
“體溫計可以拿出來了。”
不是她。
原來是剛才那個給他打針的小護士,沈淮之眼裏滿是失落。
沈淮之覺得自己燒糊塗了,竟然開始生洛淺的氣。
“39.5°,吃了這個藥就不能再喝水了,你要喝水的話一會兒再吃藥。”
“明白了,謝謝。”
小護士走出去後,沈淮之一個人在生悶氣。他一定是瘋了,竟然無聊到要生洛淺的氣,就因為她答應了自己要留下來陪他,現在卻走掉了。
沈淮之也知道,她是來拿藥的,當然得盡快回家,而且,天都這麼晚了,他也不希望洛淺再出事。
沒想到才過了 15 分鍾,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到家了沒。
沈淮之躺在病床上輾轉了好幾個回合,昏昏欲睡時,門口再次傳來聲響。
沈淮之以為那個小護士來監督他吃藥,才發現自己忘記吃藥了。
“不好意思,我忘記吃藥了。”
“太好啦,你還沒吃藥。”
溫溫柔柔的聲線熟悉且明媚,洛淺提著一個紙袋子進來,伴隨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肉香。
“你不是回家了嗎?”
沈淮之看到去而複返的洛淺,心頭不是滋味,高興也不是,擔心也不是。
“我都答應要留下來陪你打吊瓶了嘛,你不是餓了嗎,我送完藥順路去買了點宵夜,快嚐嚐。”
洛淺打開紙袋子,那股香味愈加勾人,沈淮之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確實沒吃晚飯。
“謝謝。”
沈淮之甕聲甕氣地嗓音沙啞中透著一股奇怪的委屈。
“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不完。”
沈淮之把紙袋子向洛淺的方向推了推。
洛淺當然明白沈淮之這個傲嬌小子,很給麵子地拿了一個燒麥小口咀嚼起來。
“吃有肉的。”
沈淮之似乎不太滿意洛淺的選擇,執意要她吃肉。
洛淺苦笑,“大哥,你可別折騰了,特意買給你的。”
說罷,她作勢出門。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