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一隻身形龐大的獅子把她包裹在它的厚重的毛發裏,讓她呼吸困難。
女人無意識地掙紮想要離開那個熨人的懷抱,數次無果之後,她惱怒地踢蹬著身前的大獅子,可是大獅子無動於衷,反倒鉗製住她的雙腿,叫她動彈不得,也逃離不開。
這個夢境越來越真實,伴隨著身上的衣衫褪去,洛淺使出渾身的勁兒來,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四散蔓延開去。
洛淺強撐著漸漸回籠的意識,掀開沉重的眼皮,卻見一個身形強大有力的男人懸宕在她的正上方,灼燙的呼吸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要從骨子裏燒透。
“顧景琛!你個混蛋!”
洛淺看清男人的容貌之後,惱怒地坐起身來,可是渾身發軟,叫她眼睜睜瞧著顧景琛的身軀漸漸壓下來。
“寶貝兒……你為什麼要跑呢?嗯?”
顧景琛眼裏跳動著危險的火焰,低沉的嗓音不似白天那副斯文紳士的和氣,通紅的眼尾充斥著叫囂的野獸。
洛淺的身體像是篩糠一般,不可抑製地顫抖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似林間受傷的小鹿,可憐得想叫人輕輕愛撫。
顧景琛單手把洛淺的雙手舉至頭頂,摁在柔軟的床單上,另一隻手扯開束縛在脖頸間的領帶,好整以暇地俯身欣賞著身下小女人的嬌態。
“我還沒對你做什麼呢,怎麼就怕成這樣了?你是怕我,還是——怕那種事?”
洛淺的眼眸裏充斥著憤怒,曲起膝蓋照著男人的腹部頂去。顧景琛也不惱,玩味地附在她的上方,用自己的膝蓋輕鬆抵住女人趁機作亂的雙腿。
“寶貝兒,你這樣的反應我很難過的,我一難過,可就保不準要對你做點什麼了。”
男人的嗓音不大,可落在她的耳裏,卻是那般可怖。
“滾開,顧景琛你不得好死!”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甚,“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的床上,我也是很樂意的。”
洛淺氣急,在床上扭動得愈發劇烈,可都被他以懸殊的力量差距輕鬆碾壓。
“你不是顧景琛,你到底是誰?!”
洛淺強行鎮定下來,眼前這個男人披著和顧景琛一樣的皮囊,可是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於顧景琛,一個人無論偽裝得再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顧景琛輕笑出聲,兩人距離那麼近,她可以看見男人因笑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寶貝兒,你還是那麼聰明。那個蠢貨想要你,但他又不敢逾矩,那我隻能——”
男人的笑容不懷好意,洛淺不可能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知道。
“要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得十分惡劣,洛淺脊背一僵,腦子裏飛速閃過,她開口道:“顧景琛,和你在一起的那年,隻不過是我還沒知曉真相罷了。阿淮生病時,我才知道,默默守護我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不是你。
所以,我今後隻愛他,也隻有他。你聽懂了嗎?強扭的瓜不甜,我們早就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