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親手折了玫瑰,還問它為什麼枯萎。
他親手毀了他們所有的希望,他沒臉讓林棲若堅定的選擇他。
周家的祠堂,一向不讓外人進入。
但周宴程卻直接帶著林棲若走了進去。
這裏於林棲若而言如入無人之境。
守孝的周家人看到林棲若時,頭也不自覺的更低了。
沒有人敢說這是違背周家祖訓的話,每個人沉默的像鵪鶉。
隻因為周宴程殘暴不仁,做事果斷狠厲。
他不喜歡的人,沒人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林棲若站在門口,看著擺放在正中間的黑白畫像。
江念汐眉眼彎彎,含笑不語。
她美的不可方物,可如今卻變成一捧灰。
短短的一兩天,林棲若見到了太多了生離死別和離合歡悲。
心境都變了個樣,對生和死也有了更多的感悟。
她此刻心裏感慨的很,江念汐人很不錯,但就是生了個長嘴的兒子。
周宴程看著林棲若站在外麵不進來。
他僵硬不動,隻是站著看,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林棲若不進來,那就意味著她連著母親一起討厭。
可是母親最喜歡的就是林棲若。
周宴程再看向看林棲若的眼神,帶著偏執和威脅。
周宴程緊緊抿唇,身上的冷氣都快凍死周圍的周家人。
如果林棲若不進來,那麼他就讓人把她押進來。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結果是他想要的,過程殘暴了點又如何。
周宴程已經動了要脅迫林棲若的心。
林棲若終於動了,她跨進門,從一旁抽出來六支香。
周宴程身上的冷氣才退卻,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他有那麼一絲慶幸。
慶幸林棲若自己走進來了,如果是他逼她進來,那麼他們之間的隔閡隻會越來越大。
林棲若把其中三支遞給了周宴程。
“你先來吧。”林棲若示意周宴程點香。
周宴程順從的接過煙點上,看著牌位和周母的遺像。
周宴程的眼眶也泛起了紅。
年少輕狂不懂事,要拿父母親的命祭。
他就是典型的例子。
如果他不放縱嚴溪婼來望城,如果不是他三心二意。
江念汐也許還活著。
周母說的對,這就是周宴程的報應。
這些都是他應得的。
林棲若點然香和周宴程並肩跪在了蒲團上。
他們一拜、二拜和三拜。
周宴程餘光掃過林棲若,在心裏竊喜和歡愉。
他們這樣算不算是拜堂成親呢?
“媽,你原諒我了嗎?”
“我和若若一起向你磕頭。”
“你保佑我們能長相守呀。”
他和她三拜高堂。
上表母親。
可是周宴程忘了,婚禮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他們禮不成,名不正亦是言不順。
周宴程側頭看著林棲若,溫柔的繾綣的。
但總是帶著林棲若不喜歡的狠勁。
那是一種野獸的直覺,危險而伺機出動的既視感。
林棲若起身,周宴程匆忙拉住林棲若的手。
“我要回家了。”
“還有事嗎?”林棲若低頭看著交握的兩隻手。
她曾經想牽著這雙手的主人,一起天荒地老。
可是他們沒有以後,有的隻是刀劍相見,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