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預感,他和周宴程會因為林棲若決裂,甚至是鬥得你死我活。
可是他奇跡般的不想避開。
就算是要離開,林棲若也必須和他一起走。
從他畫出她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斬不斷了。
隻是苦了他和她錯過了那麼多年。
林棲若他勢在必得。
如果得不到,他就毀了她。
時境知心裏在想到毀掉林棲若時,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
他好像舍不得。
他知道他要完了,其實從他畫出的人是林棲若開始他就完了。
宿命的枷鎖從那一刻就形成了閉環。
這是他們的故事,也是命定了的。
他得學會走向他的宿命。
望城寺,嚴溪婼就那麼跌坐在地上看著那道大門。
時境知是真的薄情,剛才從他身邊走過愣是一眼都沒看她。
她一想,也是!
他找到更像的了,那麼她這個替代品就沒什麼用了。
真的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十二年就算是養在身邊的狗,也該有點感情。
可是時境知卻可以隨意把她丟棄,她無足輕重。
周宴程邊走邊撥打了一個沒有存的號碼。
“若若怎麼樣?”謝謹弋一接電話,就有些焦急的問。
他不能出現在醫院裏,會引起暴露和猜忌,所以他隻能幹等著。
“不是很好。”周宴程眼裏的愧疚之色越來越明顯。
是他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
“是誰幹的?!”
“是誰!”謝謹弋原本清冷的眸子變得有些陰鬱。
他那不染塵埃的模樣被硬生生的打破、割裂。
他的聲音讓人膽寒,如獵物要撕咬獵物時的怒吼。
他不那麼像他了,似乎變成一個陌生的他。
周宴程說不好,那可能都是保守的說法。
他說的越不確定,林棲若傷的就越重。
“謝謹川是你們謝家人,你自己清理門戶。”
“我希望你斟酌清楚,再動手。”
周宴程邊走邊上車,說完這句話不待謝謹弋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謝謹弋和謝謹川到底還是兄弟,雖然兩個人都看不上對方。
但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
謝謹弋還是慎重得好。
“謝謹川?!”謝謹弋瞬間就知道為什麼了。
他痛苦的閉上眼,深呼吸來調整自己。
他的拳頭死死的握緊,想起了第一次的車禍和謝父的事。
他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是有些人生來就不那麼想,比如謝謹川。
他隻想謝謹弋從這個世界消失。
林棲若這場無妄之災,到底是他們謝家欠了她的。
她本不必要,卻因為謝家硬生生卷入這場風波。
謝謹弋坐在座椅上長久不動,他把自己藏在黑暗裏。
他那樣的的孤寂清冷。
他明明發過誓的,不會讓林棲若受傷。
可是她還是受傷了,還是受了謝家的牽連。
過了很久,謝謹弋才開口道“西風去把謝謹川帶過來。”
“是。”謝西風離開的很快,他在一旁也大概知道了緣由。
他看到了林棲若受傷的照片,全身上下隻有似乎除了臉都沒有什麼完好無損的地方。
這十二個小時期間,沒有人知道她經曆了怎樣的殘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