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邁著沉重的步子往樓上走去,教學樓一共隻有六層,很快他們就到了頂樓。
推開那扇伴隨著吱吱呀呀怪異聲響的生鏽鐵門,他們如願以償的看見了整個副本都未曾出現過的言聆:
他背對著三人,天台上呼呼刮過的陣陣寒風仿佛要將他單薄的背影吹落下樓。
聽著身後的動靜,言聆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隨即緩緩轉過頭來,在看到言聆那張臉後,敬利忍不住大喊出了聲!
言聆他竟然長著一張和林宴一模一樣的臉!!
演播大廳裏的眾人也懵了:
“這…這什麼情況…”
“係統出bug了嗎?”
縱使是身經百戰的林宴看見這個詭異的場景也完全愣住了,麵前的言聆雙眸通紅,看樣子是在極力忍耐淚水落下。
他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三人呆愣的模樣,也好似並沒有看到和他長著同一張臉的林宴一般。
言聆隻是死死盯著時融,囁嚅著開口:
“容適,你怎麼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想被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時融:……?
林宴瞬移般的飄到時融身邊小聲耳語:
“演戲啊你快,你要是接不住,萬一他發狂把我們都殺了咋整。”
時融表情複雜地攤了攤手:“我也不會啊…”
林宴:“我教……”
時融一把捂住林宴的嘴:“那我還是自己來吧。”
“哈哈哈哈催眠師被捂嘴,有生之年係列。”
“他話是真的多,活該。”
時融輕輕邁步向前:
“我奧賽拿獎了,你不為我感到開心嗎?”
言聆扶住牆邊的手按得更緊了些,時融又接著向前走了幾步:
“我想著,回來帶你去吃飯,你最想吃的那家餐廳,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吃…”
言聆的頭發被風緩緩吹動,他壓低聲音溫柔地問:
“你吃晚飯了嗎?”
時融雖一頭霧水,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想回來帶你一起去吃的。”
時融一邊安撫著言聆的情緒,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容適心願到底是什麼,容適是希望他的愛人活下來嗎?
他回想著那封訣別信和容適自戕前說的話:
“你等我,我會為你報仇,他們都會付出代價。”
“你再等等我,我也會來陪你。”
“很想親口對你說,可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我很後悔沒能好好保護你,其實你大可不必獨自一人離開的,因為我真的很愛你...”
有了……
時融試探性開口:“言聆,我很後悔沒能好好保護你…”
言聆聽罷隻是自嘲地笑了笑,“是我自己太脆弱,容適我真的活不下…”
“我很愛你。”
“我真的很愛你。”
時融打斷了言聆消極的言論,說著又向前走了幾步,現在的時融距離言聆隻有兩三步的距離。
林宴看他離牆邊越來越近,見狀忍不住出聲提醒著時融:
“你小心一點,他已經死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時融恍若未聞一般繼續說著:
“你真的忍心留下我一個人嗎…”邊說邊向言聆伸出手:
“你回來吧…我們能重新開始的。”
言聆看著時融伸出來的那雙仿佛帶著光一般的手,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
“我也愛你…”
隨即便毫無征兆地往後一仰,時融大聲嘶吼著喊了一聲言聆,衝上前想拉住他。
但他卻被林宴一把抱了回來,牢牢按在懷裏大聲喊著:
“冷靜冷靜!時融!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啊!你看看我!”
時融在林宴懷裏大口喘著氣。
好疼…心髒真的好疼…
時融現在隻有這一個想法,在言聆墜下的那一刻,他頭痛欲裂,甚至忍不住衝上去和言聆一同殉葬。
隨後緊跟著的便是感覺快要碎裂掉的心髒的疼痛。
時融雙眸通紅,整個人已經被汗浸透了,看起來像極了一隻落水後被撈起的受驚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