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貢多林人眼裏,這個半路出身的家族,沒有底蘊可言,族人猥瑣無能,但是這麼多年,貢多林的豪門世家起了又敗了無數,這個家族卻在這個不異於龍潭虎穴的地方混得風生水起。
張生雨是寧政的交心之人,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的。而寧家人素來不反對族人與這些老貴族眼中“不三不四”的街頭好漢來往。
晚上,一肚子酒水的張生雨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輕輕的打開了門,他的目光放在地上,卻發現原先他有意淩亂的放在地上的幾片葉子,已經被移動了位置。這樣的辦法很取巧,輕巧的樹葉就算人走得再小心,腿上帶起的微風,也會使樹葉的位置發生改變。
張生雨脫下了鞋子,拔出了常在靴子裏的匕首,這把匕首通體漆黑,是在黑暗中行動最好的武器。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當他小心翼翼走進客廳的時候,看到了沙發一個黑影。
“早就知道你回來了,收起黑銳吧,難道你想要我收回我送你的禮物”,張生雨鬆了口氣,反手將手中的匕首黑銳插回了靴子。
“這次的事情怎麼樣”張生雨徑直走到餐桌前,拿起了一隻已經隻剩半隻的燒雞,呲牙咧嘴用力地撕扯起來。剛才和寧政喝酒的時候,肚子隻是灌滿了酒水,但是卻沒有吃一點食物,這個時候的張生雨已經餓得能吃下整隻燒雞。
“活做得很幹淨,我來拿了這個月的錢就回去好好睡一覺。”來人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很好,陽台下麵第二個花壇裏是你這個月的報酬,省著點花。你又有新的任務了,這幾天監視好王宮裏進出的人,特別是密探,把每一個進入皇宮的密探的底子都摸清楚。”張生雨舔了舔手指,平靜的說道。
“很好,順便告訴你一聲,我打聽到了你妹妹的消息了。格瑞那達王國的有人在十年前的見到買她的奴隸主登上了一艘前往風暴海的船。“來人的聲音依然如同無風的湖水般平靜,忽然身影從客廳裏麵消失了,陽台上接著傳來了一聲花壇破碎的聲音。
“嘿,走了?“半天沒人回答,張生雨有些無語,說道:”真沒禮貌,自個進門,走也不說一聲,可惜大爺的花壇啊。“
黑影消失在了黑夜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寂靜的黑夜裏,貢多林仿佛被籠罩在了一層黑幕之下,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孤單的站在陽台上,張生雨的臉被刺骨的寒風刮得有些疼,如果靠得夠近,可以聽到他喃喃自語道:”接下來的這幾年,這都城要不寧靜了,哼哼,亂世出英雄,也是公子我的時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