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一遍我的名字都不肯了嗎？青釉。”寒涯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
青釉有些難堪的偏頭。
“是不是沒有他倆的事，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你來星野山那天，我有多開心。”寒涯急忙開口，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微表情。
過了半晌，青釉輕輕歎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道：“可是，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寒涯，是你親口說的，我們不合適。”
“我……”寒涯有千萬句想要說的話，此時卻卡在了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看著眼前之人的模樣，青釉有些諷刺，“別告訴我，你如今又覺得合適了？你不覺得像一場笑話嗎？”
見不得他此番模樣，青釉背過了身。“你是高貴的神靈，而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我高攀不起。”然後頓了頓，無奈笑道，“你如此大的神通，又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我呢，還那麼多年，你不是找不到，隻是不想找罷了，何必騙自己呢。”
既是天上的神靈，世間又有哪一處能夠逃的了他的法眼，在他的心中，她遠沒有那麼重要，沒有他的草藥重要，沒有他的修身養性重要，更沒有世間任何一個人重要。
這一點她早在下山之時便已知曉了。
短短幾句，堵的寒涯啞口無言，的確如此，若是真要找，他定能尋到她，當初下界他隻是為了躲清閑，可誰知會遇上這麼一個倔強的小姑娘，認了死理就絕不會回頭。
心中歡喜之時，滿眼都是他，不管他如何拒絕，依舊懷揣著一顆心。
想到曾經，她下山時決絕的背影，走的那樣果斷，終究是自己傷了那樣一顆誠摯的心。
望著她的背影，一如往昔，寒涯不自覺伸手，想要觸碰，最終還是放了下來，輕聲，“對不起，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心，在你愛上我之時，我卻隻想著逃避，我很早便感知到你就在南陽城，我卻沒有那個勇氣來，我害怕，我怕你看到我傷心，我又怕打擾到了你的生活……”
青釉這時打斷了他，“寒涯，我想過了，我們確實不合適，你我不屬於一個世界，你有你自己的小世界，我曾經嚐試過，卻融不進去，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之間的相愛不過是一場錯誤，你的壽命很長，時間久了，自然就不會再記得我了，又何必惦記著一個根本陪不了你多久的人呢。”
這是曾經，寒涯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以後，卻不敢麵對，隻想著怎麼拒絕她所說的話，相差無幾，現在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祖神未曾教過他怎麼去愛一個人，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推開那個人，直到看到了若南尋和言錦，看著她為了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他才發覺自己曾經做錯了，他以為青釉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不該將短短的生命都用在一個幾萬歲的人身邊，這樣不值得。
身後沒了動靜，青釉吸了吸鼻子，擦幹眼淚，轉過了身。
曾經能言善辯的男人，此時卻在無聲的懊悔，紅了眼眶，有些許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