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雷蕭,不能說不行(1 / 3)

第二天早晨準六點二十,嘹亮的軍號聲響起。雷蕭無奈的從暖和的被窩爬了起來,他很想把這播放軍號的喇叭給砸掉,睡覺都不能讓人安穩的睡個懶覺,淨是聒噪。猛然間想起今天早操要跑五公裏呢,心裏一個激靈,困意全消。他第一個反應是裝病,逃過這一劫。可轉念一想,這裝病的理由有點太過牽強了吧,再說了,總不能因為一個五公裏就尥蹶子不幹了吧,這可不符合他倔強的性格。拚了,不就是一次五公裏嗎。毛爺爺說過,美帝國主義就是一隻紙老虎,五公裏也是。狠心一下,雷蕭這小子也沒什麼顧慮了,麻利的將床鋪簡單收拾一下,跟著班長走出列隊。

“同誌們!”總是猶如彌勒佛一般綻放笑臉的大隊長在隊列前開始開始進行操課內容以及訓練注意事項的命令“今天早操訓練內容為徒手五公裏,各班排隊要嚴密組織,嚴禁掉隊的現象出現,新戰士們要發揚我軍優良作風,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雷蕭心裏直接將大隊長拉入了最討厭的人裏麵。

“一二三四!”

嘹亮的番號聲給黑漆漆的黎明蒙上了一層生機,彰顯著這一群來自五湖四海的熱血的青年,正在磨礪中為了鎮守祖國的邊疆而進行的別樣生活。長長的隊伍如一條巨龍般橫臥在冰天雪地裏,隱約看見呼吸出的白霧,但瞬間便凝聚成冰粒揮灑在刺骨的空氣中。

五公裏開始了,由於是進行越野,因此地點放在了營地後麵不知多少年才培育成功的防護林中。咯吱咯吱的響聲不斷傳來,那是兵們再用有力的腳步踩壓地上的積雪。

雷蕭剛跑了一千米就已經感覺不行了,汗水很痛快的從他的額頭滑落下來,被袖口一次又一次的抹去,胖胖的臉上映出一片潮紅,大口呼吸著讓他已經來不及去體味冰冷的寒風,灌入肺部的感覺了。

隊列在進行,班排長一直在隊列的左側大聲教著新兵們跑五公裏的方法:呼吸要兩步一吸,三步一呼,身體重心前傾,腳底板落地的時候要前腳掌的外側先著地等等。

慢慢的,兩千米已經跑過去了,爭強好勝的雷蕭已經撐不下去了。整個臉已經泛白了,隻知道大口大口的呼吸可親的空氣。腿上如同灌滿了鉛,往前挪一步都是困難重重。至於班排長在旁邊吼著堅持!堅持!純粹隻當是胡扯淡,耳旁風了!

受不了了!雷蕭真的承受不住了,由於呼吸不得要領,使他的肺部一陣陣撕裂的疼痛。他穿過隊列,竄到路邊,一手扶著一棵小樹,一手緊緊壓迫著胸部,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低垂下來腦袋快耷拉到膝蓋了,肩膀不停的起伏著。

他反手摘掉了帽子,一股白霧從頭發之間飄蕩開,那是汗水遇冷出現的水蒸氣。狗日的,這不是人過的日子!雷蕭心裏可著勁的咒罵著,他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高強度的運動。這五公裏對於煙酒傷身,肥肉滿身的任天真的是一種折磨。他還不知道在部隊有這樣一條定律:跑不動?那隻是跑的不夠多。總之,這種折磨在以後會一直陪伴他,直到他能跑動為止。

“雷蕭!歸隊!”一生怒吼響在耳畔。

“我,我,我,跑不,動了,別,絮絮,叨叨的。煩!”雷蕭聽出了那聲音是他班長傳出來的。盡管對於班長他始終保持著一種敬畏心理,但是此時,照他響馬性子,就是天王老子來說都不行。

班長聽了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拉起雷蕭就往隊列裏跟。嘴裏喝著:“全班就你一個掉隊的,你這是給班級抹黑,知道不?瓜皮!”班長用那純正的陝西話罵著雷蕭。

“靠,滾蛋!”雷蕭幹脆的坐倒在地上,任由怎麼拉都不起。仰頭衝班長叫道:“老子就是跑不動,老子還不想當這個兵了,我不幹了!愛咋咋地!”雷蕭很囂張的跟班長硬杠上,這一刻,他把從前在家的那份痞氣宣泄了出來:娘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爺們我是不成了,惹毛了我,我照樣拿著板磚拍你。

班長氣的臉色發黑“你,你,你,新兵蛋子想造反?部隊是你說不幹就不幹的嗎?”班長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新兵蛋子罵上了,這讓他感到顏麵無光。伸手就要強扭雷蕭,打算給他點教訓,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海底世界’。就在這個時候,班長的胳膊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是新兵連的一個教員。

“張教員,你別拉我,今天我就得好好收拾這個新兵蛋子!”班長火氣衝天的對著張教員說道,“這個新兵蛋子太不不服從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