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與班長之間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當然了,雷蕭一直總是處於被動狀態。再怎麼著,他這樣一個新兵蛋子也不可能杠過班長去。但是他卻死倔著不肯服軟。
好,你罰我做俯臥撐,我就做。我就當是鍛煉手臂肌肉了。你用兩個小時來糾正我的蹲姿,行,我蹲。反正要不了我的老命。你說我吃飯浪費,讓我吃豬食桶的豬食,可以,我吃,我還偏偏吃出燒雞的味道···
日子就在這樣的反複鬥爭與軟抵抗下渡過。慢慢的,雷蕭發現,他現在已經習慣了每天被班長收拾一頓,漸漸的擁有了一種被虐狂的傾向。隻是他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了。
俯臥撐從剛到新兵連一個都做不起來,而變成了現在一口氣做上兩百個都輕輕鬆鬆;五公裏從開始的利用放血大法激發潛能,到現在卻是輕輕鬆鬆就能跑在整個新兵連前列。其他的一些訓練科目更不用說,直接在班長的虐待摧殘下直線飆升,成為軍事訓練中的尖兵。隱隱淪落為班長向其他班張吹噓的資本。
班長經常會在與其他班比賽軍事訓練的時候衝他說:“雷蕭,去,打擊一下他們班那幾個不成器的囂張氣焰。”
而每當這個時候,雷蕭總是不屑一顧:老子又不是你手裏的槍。
班長看到他的表情後就會陰森森的笑著對他說:“小子,你要損了班裏的麵子,老子回去就讓你嚐嚐‘水中望月’!”
“水中望月”,是一項流傳已久的部隊操練人的傳統項目,隻是在現在的軍營已經尋找不到痕跡了。這個項目就是要求人蹲著馬步,雙臂打直,雙手端著一盆滿滿的清水,然後在臉盆裏尋找月亮的蹤跡。好一點的是在傍晚進行,那樣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在滿是清水盆子裏麵尋找到月亮,找到了,這個項目就算進行完畢。狠一點的,從大中午就開始蹲馬步,端著盆子找月亮,他大爺的,大白天哪裏能找到月亮?這樣一來就得端上七八個小時,著實讓人崩潰。但是這個項目卻尤其鍛煉臂力和腰腹力以及腿力。
所以一聽到“水中望月”,雷蕭就會極不情願的站出隊列,懶洋洋的在軍事科目上將其他班的同年兵徹底擊潰,他實在受夠了這個傳統項目的苦。盡管勝利了,但通常所換回來的結果就是:班長以他不滿的情緒為突破口,繼續加大砝碼對他進行身心的摧殘。
要是雷蕭抗拒,班長則會拉上全班進行陪練。這一招使得相當有成效,每當班長要拉出陪練人員,雷蕭總會繳械投降,嘴裏嘀咕著:我接受,我接受,我無條件接受!
為此,雷蕭將班長恨的是刻骨銘心,總想瞅個沒人的機會拿個麻袋往班長頭上一套,然後打上一陣子黑拳,滿足自己的報仇欲望,讓自己心裏換得一些平衡。但是在見識到班長那犀利的腿法之後,就把這個念頭斷絕了。他可不認為能把上百斤沙袋踢得亂飛的班長,會被自己著三腳貓功夫揍趴下。關於是否能夠吃虧的事,他還是計算得很清楚的。這小子也是知道了,班長算是抓住他的軟肋了。於是經常在戰友麵前長籲短歎:“老子就是太多情善感啊···”
冬去春來,不經意間的一絲暖意已經籠罩了這片大西北的熱土。土地上的冰雪開始緩緩的融化,彙成一絲涓流,踟躕的流向了幹枯一季的古老河道中。祁連山頂的雪白與聖潔已不複往昔,有點泛著朦朦的綠意。就連荒涼的戈壁灘上那挺過一冬的駱駝刺,也在努力的伸展一身的尖銳,表現出勃勃的生機。隻是天氣還依舊如此的寒冷,但這並不妨礙人們紛紛走出家門踏春的盎然興致。春天來了,新兵就要下連了。經過一個冬天的磨礪,新兵們已經適應了西北的嚴寒和嚴格紀律的部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