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雷蕭重傷送進醫院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雷蕭,當時這個男人渾身血肉模糊,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在得知雷蕭就是那個拚著自己小命,在那次行動中鋒芒畢露的“血狐”預備成員時,她的整個心都為之顫抖起來。不為別的,就為那種時刻下,頂天立地男兒的本色。不知不覺中,自己就開始特別關注雷蕭的動態,在得知雷蕭失血過多,需要立即輸血時。她就問清了雷蕭的血型,很巧,剛好與自己匹配。就強烈要求由自己為雷蕭輸血。在看著自己體內殷紅的鮮血透過輸液管流進雷蕭身體內的時候,突然間有一種21年來都未曾出現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她自己都搞不明白那是什麼。再望向雷蕭傷痕累累的身體,一股心疼的滋味將她包裹住,讓她有些茫然失措。
後來在得知雷蕭確診傷勢的嚴重性後,她徹夜未眠,通過幾個交好的護士老鄉打探雷蕭的情況,為雷蕭深深擔憂著。
雷蕭手術成功,她抑製不住自己的喜悅,狠狠的大吃了一頓,來表示慶賀。隻是她一直把這當成一種女孩對英雄的莫名崇拜,具體的什麼崇拜,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算啦!不想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希望那個時候他已經是一名最出色的“血狐”隊員了。
“四方城,四方城···”範落落的嘴角挑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線。
“老雷,那個小妞是誰?你的老相好?”楊崢嶸捂著胸前的傷口走進來衝著雷蕭問道。
“誰的老相好?不認識!”雷蕭沒有好氣的應著楊崢嶸。
“不是你的哪個···那個···”
“廢話,我在怎麼找也不會找那麼一個瘋女人,我不認識他!”雷蕭有些莫名煩躁的道。
楊崢嶸瞪著天花板,半天發出了一句話:“我想,我真的找到我的最愛了!”
“雙手支持,哥們我等著看你遭虐的時候。”雷蕭有些好笑的看著楊崢嶸: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受虐狂啊。
打那以後,就在瞧不見楊崢嶸看著小護士的猥瑣樣了。每天都在低頭思索,不失發出一陣陣的唉聲歎氣。而雷蕭依舊每天配合著小護士逗弄自己玩。
這一天,病房裏來了一位讓雷蕭沒有想到的客人:那個任務發生地曾經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的公安局長。
對他的到來,雷蕭感覺到非常的詫異。因為自己來到總院接受治療,知道的人不多,況且這樣的事應該屬於秘密才對。況且作為一市的公安局長本不該有那麼多的閑功夫來瞧自己這個小小新兵蛋子吧。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公安局長必然不會那麼簡單,好像總隊的一名將軍那個時候就是跟他是一個部隊的。
“雷蕭,我代表我市的六十萬人民感謝你!”公安局長深深的向雷蕭鞠了一躬,嚇得雷蕭趕緊側身讓開。
“局長,這些都是我們的本分,是我們應該做的,您這樣就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了。再說了,換成任何一個當兵的,都會這樣的。”
“但是不可否認,這次事情順利解決的最大成功因素是在你身上。”局長繼續道。
“額,可能吧。局長您這次來是?”雷蕭趕緊轉移話題,怕局長仍然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這會讓他感覺很不自在。
“哦,這次來,主要就是看看你的傷勢怎樣了,有沒有需要我個人幫助的。如果有,雷蕭你就別客氣,盡管跟我說!”局長這絕對不是打著官腔,因為雷蕭知道,這個局長是從屍體堆爬出來的老兵。骨子裏那股特有的風格,注定了他是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把人民放在首位的公仆。
“你說請我喝酒的!”雷蕭嘻嘻哈哈的笑著,伸手向公安局長討酒。
“有!有!我專門帶在身上呢。”公安局長變戲法似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陶瓷酒瓶,鼻子不自覺的用力嗅了兩下,道:“這可是三十年的茅台,我自己就這麼一瓶了。”
“真的?”雷蕭眼睛放亮,一把搶過來,打開瓶塞。瞬間,一股濃鬱的酒香味飄蕩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衝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香!真香!”雷蕭深深聞了一下,嘴中讚歎道:“不愧是三十年的國酒!”
局長聞著酒香,喉結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吞咽著口水。此時,他哪裏還有堂堂公安局長的形象,純粹就是一個老酒鬼。其實當過兵的都知道,部隊上的都能喝酒,部隊上的老兵最能喝酒。好像自古以來,鐵血的征伐永遠與鮮血和烈酒聯係在一起,即使在現在,也一直遵照著這個傳承,所謂: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總是把能飲酒作為豪放熱血男兒的象征。
“局長,你等等。”雷蕭半個身子趴在床下,從下麵掏出兩個雞腿,在摸了半天,又掏出幾個鄉巴佬雞蛋和火腿腸,最後竟然還摸出了塑料袋蓋住的半盤涼菜。這些都是平日雷蕭跟楊崢嶸偷喝酒讓小護士整來的戰略補給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