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失控的士官被兩名隊員抬走。
“給我看看現場照片。”朱海兵向支隊長張鐵生道。
“好的。”張鐵生向中隊長示意。
中隊長將現場照片掏出來,眼中淚光閃爍,似是不忍去看,但眼睛依舊定在了上麵。
“首長,現場照片都在這裏。”中隊長雙手顫抖的將照片遞給朱海兵。顫抖的雙手顯示了他心裏的悲痛。
朱海兵接過照片,將不同角度拍攝的照片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將照片遞給雷蕭。
雷蕭拿起照片,首先印在眼中的是一具無頭的屍體,屍體身上是橄欖綠的武警冬常服,肩膀上火紅的肩章顯示著是一名列兵,這應該就是剛才那是士官嘴裏所說的王哲。整個屍體平平的躺在地上,半截身體泡在鮮血當中,其中右手四根手指齊齊斷裂,應該是恐怖分子在他死後從他手裏將槍取走所留下的痕跡。脖子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通過大致辨別,可以斷定,這名哨兵是被鈍器將頭顱割掉,而非用利器。
另外一張照片上是哨兵的頭顱高高的懸掛在哨樓上。那是一張灰白沒有生氣的臉頰,整個皮膚隨著血液全部的流逝而顯得幹枯,是被一個鐵鉤穿透頭皮掛起來的。從照片上看,哨兵嘴角向上自然勾起的弧線,讓這個戰士看起來特別的稚嫩。眼睛瞪得大大的,失去生命光澤的瞳孔擴的大大的,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一絲驚恐和一絲不甘。
草他大爺的!雷蕭在心底狠狠的咒罵著。說實話,雷蕭從來沒有在心底如此的仇恨過某個人,而這一次,他是徹底將這幫恐怖分子恨上了,恨之入骨。眼前照片上的慘狀,讓雷蕭出現了暴虐、嗜血、殺人的衝動。這個僅僅比自己小上兩歲的大男孩就這樣毫無價值的犧牲掉了,倒在了共和國的土地上。他甚至沒能堂堂正正的與敵人對決。或許他的家裏就他一個獨子,或許他是家人眼中最寶貴的東西,或許他會成為共和國一名優秀的軍人···隻是現在卻成為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
雷蕭不忍接著看下去了,他手裏的照片還有其它三個犧牲的哨兵。無一例外,統統都是被割掉頭顱,被鐵鉤吊在哨樓頂部。
雷蕭有些壓製不住內心卷起的滔天怒火,將照片交給明子,嘴裏說了句:“我到監牆下。”轉身下了監牆,繞著牆體轉著圈子。
“我也去。”明子眼中充斥著暴怒,眼睛中的血絲霎那間充斥了整個眼球,看起來像是一頭要張嘴吃人的野獸。跟隨雷蕭走了下去。
“首長,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助請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好!”那名中隊長的眼睛又泛出了淚花。
張鐵生拍了拍中隊長的肩膀,眼睛也是一片通紅,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作為一名支隊長,在出現這樣的事情,無疑也是承受著非常大的悲痛。這些戰士也是自己的兵啊,站在他的角度來說,他是非常自責的。作為一名軍事首長,這是他的失職。盡管這次事件之後,他鐵定會轉業回家,但是相較他的內心的折磨來說,這都算不了什麼。
“總隊政委正在趕來的路上。”張鐵生對朱海兵說道。他話語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提醒朱海兵要約束好手底下的反恐精英,不要蠻幹,一切等首長來到進行部署。作為一名領導,他時刻不忘從大局觀出發。而他不知道的是,朱海兵已經接到明確的任務命令。
“有煙沒?”雷蕭定定的站著,望向眼前高達六米的監牆,向身旁的明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