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裏麵傳來朱海兵幹脆的聲音。
推開門,雷蕭走了進去,看到朱海兵正在一座沙盤前凝思著。
“朱老大,朱老大,我回來了,嘿嘿···”雷蕭湊過去,從懷裏掏出兩隻燒雞,笑嘻嘻的走到朱海兵跟前。
“哎,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多呆幾天,要不是明子幾個家夥說你絕對會腐敗的一塌糊塗,我都直接申請給你批上兩個月假期呢。”朱海兵瞧見雷蕭回來,眼睛一亮,跟這小子開著玩笑。
“他大爺的,不就是老子舒服幾天了嗎?回頭找這幾個小子算賬去。”雷蕭一臉的狠狀,轉而接著說道:“要不咱倆先腐敗一下?”雷蕭將手裏的燒雞揚了揚。
“賄賂?”朱海兵指著雷蕭手裏的燒雞道。
“沒錯,賄賂!”
“來者不拒!”朱海兵一把搶過來,撕開就大嚼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堂堂中隊長的半分形象,這場景要是被那些新加入進來的隊員看到的話,鐵定驚訝到大門牙脫落。
“留一半,留一半。”
“水呢?水呢?噎住了!噎住了···”
在四方城呆的時間越長,雷蕭越能摸清一個個走出去眼睛都長在頭頂,冷酷的跟二五八萬一般這些家夥的真實脾氣。那絕對的一個個都是罕見的寶貝蛋類型,包括一直在雷蕭心裏最為冷酷的朱海兵,其實也是一個瘋起來不要命的住。照朱海兵的說法就是:作為我們血狐的每一個成員,都要矜持的跟未出閣的姑娘一般,必要的時候還得抱著琵琶半遮著麵部,一定要營造出一種牛B至極的神秘感!
這在一般的常規部隊根本就很難想象的,一個中隊長跟手底下的一個上等兵不顧及身份般的胡鬧著。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當成一件笑話來說的,要知道,常規部隊裏麵官就是官,兵就是兵,官兵是友愛,但是永遠脫離不了那種無法逾越的身份障礙。更可笑的是,一些新兵蛋子看到領導幹部就會拔腿就跑,直叫人以為這些領導幹部就是一幫洪水猛獸似地。這本身就說明一個問題,長久的封建思想體係依舊在現代人的思維裏麵形成了一種定格,永遠都不可能愉悅身份上的差距。而這些在西方國家卻並沒有任何不妥,百萬富翁也會像尊重自己的朋友一般去尊重一個乞丐。
四方城卻真正打破了這個界限,官也是兵,兵也是官,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們真正在這種氛圍當中彼此都成為了兄弟。當然了,這是指工作範圍以外的任何時候,並且不會因為種種問題往工作上麵套。
這些讓人向往的兄弟情,官兵情不是說教就能說出來的,而是在一次次戰鬥中相互為對方擋著敵人的進攻培養出來的。在這裏,你隻要沒有那個能耐,是絕對不會在一個崗位上麵呆下去的。畢竟,四方城不是一支常規部隊,所有的領導幹部都是得到隊員們真正信任和服從的,並且是絕對信任,絕對服從的那一種。例如中隊長朱海兵,在每一次的任務中,除了進行作戰指揮,他本身也是一個突擊手,擔負著最有可能先行犧牲的突擊位置,這本身就是一種說服力。
朱海兵被地雷差點炸斷過腿,他為戰友擋過不止一槍,他帶著小隊操著軍刺跟敵人拚過白刃戰,險些被一刀劃斷咽喉,他也硬是背著重傷的戰友從槍林彈雨中突圍而出···
隊員們拿他當自己的親兄弟,尊重並且愛戴擁護他,況且這個中隊長平時也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隻是當上中隊長以後才稍微有點收斂,他自己對著隊員們說:哥哥我當官了,咋都得拿出點官威是不?要不還請眾位俠士配合一二?眾人都笑,但是軍人的天性讓他們會在朱海兵的指令下服從!服從!絕對服從!即使前麵是懸崖,隻要朱海兵一句話,他們就會前仆後繼的跳下去,當然了,要是朱海兵這樣指揮的話,那鐵定隻是一個訓練課程,人員準沒事。
“隊長,我可真的想死你們了,在家過的實在是無聊啊!”雷蕭將最後一塊雞骨頭嚼碎吞到肚子裏,向朱海兵訴著苦。
“我說我本來就沒病吧,你們還不相信,非得讓我回去瀟灑一番···嘖嘖,謝謝哦···”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瞅你這樣子,是都好了,就是在抹上幾十個敵人的脖子都沒問題了。”朱海兵刁鑽的眼睛很容易就看出雷蕭與之前的氣質有著質的飛躍,從前在雷蕭的眼神裏還能看出迷茫、迷惑的神色,而現在看到的卻是無比的自信與灑脫。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雷蕭已經完全走出了自我的困境,迎來了一個嶄新的狀態,要不他的眼神不會呈現出讓自己都有些看不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