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英雄的妻子,帶著英雄的血脈在人情味異常涼淡的城市裏苦苦的掙紮著。誰都不知道,這個有著常人無法想象韌力的、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是烈士的遺孀。她從來沒有享受過作為一名軍嫂,被戰士們擁戴的感覺。她甚至都沒有對兒子提起過他父親到底是如何的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同樣,她也未曾因為自己的丈夫是烈士而向部隊要求過任何一樣東西,甚至拒絕部隊給予她的幫助,隻想憑借自己來將心中唯一的寄托、唯一的希望、英雄唯一的血脈撫養成人。
她是驕傲的,因為她是英雄卞九州的妻子。不管何時,無論何地,她永遠不會墮了自己丈夫的那一份驕傲,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戰死沙場了,她更知道,她是烈士的妻,她的驕傲就是來源於自己丈夫的那份驕傲、那份榮耀。
隻是在臨死的時候,才向部隊提出了一個要求,是第一個要求,也是最後一個要求,讓烈士的兒子去當兵,去扛槍,去接過他的父親未曾履行完的使命。
這種要求,部隊怎麼能拒絕?盡管這裏麵摻雜了濃濃的人情味,但是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部隊都是虧欠她們母子的太多太多,這根本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況且,英雄的妻子是給他們送來一個戰士,一個以後可能會像卞九州一般,甚至超越卞九州一般的優秀軍人。
“小子,我敬重你的父親,我尊敬你的母親,你得腰杆挺直了好好幹,老子不會把你看走眼的,我等著你成長起來,跟我並肩作戰!”雷蕭望著卞刺虎走過後虛掩的門輕輕說道。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幾場大雪將整個四方城籠罩在銀裝素裹當中,巍峨聳立在大漠深處。遠處雪地上淩亂的堆著幾個微微隆起的雪堆,與整個大漠相比是那麼的和諧與融洽。
“呼”一處看不到任何凸起跡象、貌似平平無奇的雪地上,一個身著雪地迷彩的兵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背後披著用於偽裝的潔白披風,臉上滿滿的冰霜也沒有遮蓋住他刀削一般沉穩、通透、霸氣的麵龐。
“我再次重述一遍,雪地偽裝不是讓你們僅僅利用自然的條件讓雪將你的身體覆蓋就算完事的,我們不是在叢林!叢林裏我們有一百種方法利用身邊的樹木的殘雪掩蓋住身形;我們也不是在山地,山地中,我們同樣可以借助各種複雜地形來將身體與留有積雪的岩縫融為一體。但是我們是在沙漠,是在進行沙漠地形雪地偽裝潛伏,地形條件受到最完全不利的製約。”
“我們你們,冷不冷?”
“冷···”雪丘下進行偽裝訓練的新隊員們從厚厚的積雪下爬了出來,用僵硬的嘴唇回答著。
“我不冷!最起碼我的體表溫度要比你們高上十度甚至更多,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那是因為我將身體全部埋入了沙子裏麵,沙子會給我溫度的保障。在零下二十多度甚至三十多度的沙漠裏,大雪不會融化,不會融化就意味著不會有雪水滲入到沙層下方。這個時候,五十厘米以下的沙層是保持它的恒溫狀態的,同樣是我們在冰天雪地的沙漠中潛伏最有效的保溫層。而你們潛伏將自己埋下的沙層厚度完全達不到這種保溫效果。你們很冷,你們現在的反應速度會比平常狀態降低最少零點八秒,而這零點八秒是什麼概念?它的概念就是你在行動遲緩的零點八秒得時間裏會有三顆手槍速射的子彈擊中你,把你送給閻王爺當保鏢!”
“所以,你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如何在沙漠的雪地裏保存好自己體內的熱量,要知道,在潛伏的過程中,我們一直是在損耗熱量,而沒有任何熱量的補給。”
“是!雷教員!”新隊員們發出心悅誠服的聲音,繼續進行著偽裝潛伏的訓練。
訓練這批新隊員進行沙漠雪地偽裝潛伏的正是血狐的“突刺”雷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