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依不饒,我還是假裝聽不見,準備拿出一本書來看。
估計是她接受不了別人無視她,大小姐的架子越擺越凶,她氣洶洶的走向我,搶過了我的書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胳膊一陣酸痛。
“砰。”
書掉到了地上。“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她氣急敗壞。這一吼全班同學都看向了這邊。可沒人敢攔住她,有的不敢,有的純屬看戲罷了。
可是,人是有底線的,我忍不了,但我還是努力地壓製住我心中的火氣蹲下身子想撿起書。
她立馬把腳踩在樹上。我抬起頭:“我記得,我好像沒有惹你。”
“哼”,她看了一眼她的小跟班,又得意地道“是啊,你沒有惹我,我發瘋了,單純看你不順眼,怎麼了。好委屈哦。”
我還是不想徹底將她惹怒。
“請你把腳挪開”
“還真的好委屈呢,我真的很看不慣你這種人”許楊楊又轉頭和她的幾個姐妹說:“害死自己姨媽的人啊,好慘哦,是吧?”她的姐妹放聲大笑。
她戳中了我的痛點。
不對,她是…怎麼知道的?我從來沒有對我們班同學說過這些,更何況…
還是令我傷心的事。
但是恍惚間,我又想起了我的姨媽。莘秋月。
“我們皿皿要好好的”
“皿皿。”“要好好學習”
“沒事的,有姨媽在。這些皿皿不用擔心”
“姨媽很愛我們的小皿皿,很愛”
“姨媽會陪著我們的皿皿長大,結婚,到老。”
“姨媽如果走了的話,會在天上摘一朵星星花送給皿皿的。”
……
“喂!”許楊楊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對上她的視線。
她撞上了頭,我卻趁她不注意從她腳下抽出了我的書。她自然站不穩,往後踉蹌了幾步。其他幾人也上前幾步扶住了她。
班裏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還有幾人在小聲議論:“我丟,戲碼變大了”“有她好受的!”
許楊楊氣急敗壞,直言道“你…活該你姨媽死了!!還是被你害死的!”
我站起身,把書重新甩在她的身上“你再說一遍?”她說我什麼都行,但是這句話不行。堅決不行。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她火了,瘋了一樣地突然抓住了我的頭發,我也使勁的用拳頭往她的頭上招呼過去,她的額頭青了一塊。別人不敢參戰。她用力拽了一下我的頭發,又鬆手了。
我的頭皮很痛。我是打不過她,她有幫手,但是我忍不了,不動手的話,她隻會變本加厲。
一陣沉默。
我以為結束了,忽然一陣冰涼感襲來,我低頭一看,裙子上是墨水。很刺眼。
墨水順著裙子滴在我的腿上,又滴在地上。“我的…裙子”
很委屈啊…
我不想再繼續針對下去了,我要去洗手間把這汙漬洗掉,再晚一點就洗不掉了。
當我走到班門口時,她故意放大聲地諷刺我。
“死了姨媽的人還想和我對抗?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資本。笑柄,像你這樣的貨色…唉,恐怕你姨媽也是這樣的人才會死吧!又可憐,又讓人討厭呢…”
我停住了。
“楊姐,這樣不好吧。畢竟她的痛點就在這了,一直戳會不會太過分了,待會人家得了抑鬱症怎麼辦?”
“死賤人,她姨媽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的。”
這一句,單單這一句,我恨她到骨頭裏,我抓起講台上的一瓶墨水,擰開蓋子衝到她的麵前,一傾而下,墨水從她的頭上,慢慢滴落。
雖然這過分了點,但我不後悔。
沒反應過來的許楊楊捂著眼睛,氣得直跺腳:“好痛,莘昷,你完了!”
到頭來,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的原則,是你不傷我,我不傷你,你若傷我,我加倍傷你。”
我走進了廁所,努力搓洗裙子上的墨水,搓掉了,但沒有完全搓幹淨。
可是…這是,這是我留下的唯一一個有關於她的物件。
我沒有保護好它。
我做錯了什麼?讓她這麼針對我?隻是因為這條裙子嗎?
我好想她,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