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心裏一抽搐,這可是安遠城裏唯一一家三星級的飯店啊,就剛才這個女人點的菜,至少也有幾百塊了。眼前閃過老媽無奈而苦惱的眼神,為了自己個人的事,老媽最近兩年已經白了許多頭發了,花的錢也成為每年家裏支出的一大塊。嘴角強自拉出一個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菜多了看著就吃不下。”
“我喜歡菜多點!看著好看就行,你不願意麼?”張蘭有恃無恐地模樣。
大勇不說話了,隻是心裏一陣憋悶,我這算什麼?冤大頭麼?無聲地點點頭,不再說話了。菜很快就上來了,張蘭理都沒理大勇,自己已經細細吃了起來,不過期間有著數次抱怨什麼菜太少,什麼菜做的味道差了,什麼菜的原料不行。大勇卻隻是夾了一點菜在碗裏,一口也沒能吃下去,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整個嘴巴似乎就和吞了黃連一樣苦,沒胃口吃什麼了。
終於,張蘭吃的差不多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象想起什麼一樣,看向大勇:“恩,你也吃好了麼?吃好了我們就走吧!”嘴裏說著,卻也不會理會大勇,拿起她自己隨身的小包,起身就走。
大勇看了看桌子,很多菜都沒怎麼動,換做平時,自己肯定會要服務員打包,不過現在張蘭已經走了出去,自己再不走,恐怕連她影子也跟不上了。咬咬牙,大勇頭一甩,不再看那一桌子浪費了的菜,叫來服務員付了帳。
一個女人一頓飯,花了800多塊。掏錢時大勇的心在滴血:這他媽的算什麼回事兒啊!我真他媽的……唉!所有的情緒隻能以一聲歎息從胸口吐了出來。想大叫的yu望,也再次被平凡的自我壓了下去。
出了飯店的門,大勇四下打望,這才發現張蘭站在路邊,正在和一個比自己還胖的胖子歡聲笑語不斷。大勇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走到張蘭邊上,開口說到:“張蘭,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張蘭轉過頭來,愣了一下:“你還沒走呢?沒事兒了,我有約了,就不麻煩你送我回家了,王大勇。再見!”說完又轉過頭去和那個胖子談笑起來。
大勇一下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現在的他很想抓住這個女人的頭發,把她的那張臭臉狠狠地砸到地上,讓她血流滿麵。這算什麼?吃大戶還是耍人?
不過大勇什麼也沒能做出來,他隻是顫抖著握緊了手,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這個叫張蘭的瘦的跟白骨精地女人。耳邊隱約傳來那個可惡女人和胖子的對話,“這人是誰?”“別理他了,就是一個土包子!”“土包子?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和土包子吃飯了!”“哎呀,處長,你又笑話人家!人家最喜歡什麼你還不知道麼?”“嘿嘿,是我錯,是我錯了。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唱歌?!”“討厭!又是唱歌,上次你就不老實……”
大勇默然,一切其實都有一個原因。
河邊,一片荒草地上,一聲聲地大喊回蕩著:“當我是什麼?我他媽的算什麼?”
“我他媽就是一頭豬,一頭蠢豬!”
“連個這麼醜的女人都看不起我,我真他媽的下賤!!”
細雨迷朦中,大勇站在河邊的荒草地上喊的聲嘶力竭,最後大口喘息著,雙手痛苦地抱著頭跪在了河邊的草地上。半晌才倒下,翻了半個身,變成了躺倒地上的姿勢,仰頭看著星星。
這世界上流星雨後許下的願望真的能實現麼?也許自己應該學學那些小女孩,給自己一個希望。
看著天空,大勇默然。
過了一會兒,大勇突然罵了一句:“shit!”然後呆呆的看著天空再也不動了。
如夢似幻的細雨下,天空幻化出一片詭異的紫色和紅色的光幕,在這片光幕下,獅子座流星雨降臨了。
“啊”這時大勇突然感覺手上一條軟乎乎地東西爬了上來,立刻又被咬一口,慘叫了起來,叫起來:“什麼東西?好疼!”
大勇念頭一閃,不會是蛇吧?
這一刻,大勇的人生,卻永遠地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