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帶月被那夥人抓到時,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
短短一個月,她經曆了非人的對待,身體已經麵目全非。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定是自己,可是當她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又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是自己。
他們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脅她的愛人,但尤帶月並不希望愛人會因此受到阻礙。
她無力掙脫,隻能日複一日經受身體上的痛苦。
為了她的愛人,也為了他們的孩子。
她日漸消瘦,肚子卻越來越大,在她身體變異後,到了分娩的時間,卻也不見有分娩的動靜。
後來城堡衰落,沒有人再來傷害她,她打破了牢籠,卻也沒敢離開這裏,現在她的這副樣子,恐怕會被世人唾棄。
因為這個實驗,讓她的體能劇增,耗能降低,讓她可以很長時間都不會輕易死去。
可是現在這群人卻告訴她,可以帶她離開?
她失去人性,麵目可憎,甚至不敢承認自己曾經也是個人。
真是可笑,她又憑什麼相信一群隨時會要了她的命的人類,他們又敢保證自己不會再次入虎口。
更別說這裏還有一個讓她感覺熟悉的麵孔,仿佛是曾經讓她感到威脅的孩子。
想到這,她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殺意,隻是她點頭的動作卻與內心的抗拒有所矛盾。
孟悟驚喜道:“她點頭了?她真能帶我們出去!”
關東施卻覺得不對,繼續問尤帶月:“你既然能帶我們出去,為什麼這些年你一直沒有離開?”
尤帶月眸光一動,長期的野獸行為讓她漸漸失去了語言係統,盡管她聽的懂人話,但她也很難再開口了。
她隻能怒吼發泄著自己的不甘,身下的蟲足跟著蠕動,眼淚不值錢一樣的嘩嘩流下,像啞巴一樣口齒不清的‘啊啊啊’著。
以此表達自己的情緒。
但他們都明白了,如果自己也變成了這樣不人不鬼的怪物,恐怕也是不敢出來見光的。
可是如今的世道不同,“你可知,這裏的世界如今是什麼樣子?”
尤帶月頓住了,她望向嵇應樓,她感覺自己已經在這裏待了很久,很久,外麵的世界恐怕也變了很多了。
嵇應樓:“我們所到之處,皆是怪物,你並不特別。如果你在城堡盛世時期就已經在這裏的話,那你已經脫離社會少說也有100年以上了。”
“你不妨跟我們出去看看,並不會有異樣的目光看你。”
尤帶月髒兮兮的臉上有兩道清晰的淚痕,她止住了眼淚,有些開心,竟然有些期待著跟著他們離開。
從一開始的直播中,觀眾們都對這個嫁接人同情不已,但也有不少言論是不好聽的。
不少人覺得她不應該出來,如果又是新的禍害,那就得不償失。
可是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個人是無辜的,她願意一直待地下室說明她還有人性,不應該任由她自生自滅。
尤帶月的巨鉗和觸手被綁了起來,網也被他們收了,她答應帶這群人出去,但他們也不會因此對她失去戒心。
地下室的彎彎繞繞,像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
這一次,應該算是順利了,他們一路跟著蟲身攀爬的尤帶月,她經驗豐富,帶他們躲過了很多的機關。
經過關押罪奴的牢房時,大家難敵唾意,即使塵封多年,也能看出來曾經到底有多麼血腥。
尤帶月也沒有動什麼歪心思,本本分分的把他們帶到了地下室出口。
可這個出口卻不像出口,更像另一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