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寶你看那。”
薑博瀚攬著小少爺的肩頭,帶著他將目光朝著遠處的城堡望去。
宏偉森嚴的白色宮殿即便此刻披上了暖色的紗,依舊難以掩蓋肅殺之氣。
“小寶想要的一切,都將會實現。”
他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但薑鄴早已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
隻有站在權力頂峰的人,才能隨心所欲的決定一切。
小少爺還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正如他的宿命般,隻能一路前行。
他隻能,也必須站到比自己父親還要高的位置上。
哪怕這一路需要用屍骸堆建,鮮血澆築......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影,星星點點般灑落在小少爺的身上,仿佛倒映出了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卻又無人知曉的傷。
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平淡中透露著堅韌。
樹蔭下的薑博瀚勾起了唇角,隻是從未有人看透他在那一抹笑意的背後,究竟藏了些什麼。
遠處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重要的棋子已經登場,執棋者當然需要接著落棋。
“伯父,我們該走了。”
薑鄴將目光轉移到身旁的薑博瀚身上,目光中好似有些莫名的玩味興致。
薑博瀚神情不變,似乎從見到少年的那一刻起,嘴角處的那一抹笑意就未曾消散過。
“是啊,可不能讓你的兩位父親等急了。”
兩位......父親?
公爵大人居然會同意,真是不可思議。
想起那位在記憶裏,一直如同被剪掉羽翅囚禁在籠中,金絲雀般的父親,小少爺心底頓時湧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看著自己大伯被黑暗吞噬的背影,眼底的晦色更濃了幾分。
麵上卻不露半分,理了理袖口後跟了上去。
此刻,人群的中心點。
顧熠從一露麵,周圍的議論聲便層出不窮。
那些自以為微小的聲音,在Alpha超強的聽力麵前並沒有得到絲毫的遮掩。
“是顧上將,他長得好帥啊,好想上去摸摸,你說我假裝摔倒,他會不會扶我起來?”
“嗬,他可是那位看上的人,你有幾條命啊,居然有膽子敢跟那位搶?”
“哎哎,這麼說起來,那位好像還沒到場,不會不來了吧?”
“噓,你們小點聲,也不怕被人聽到,再說了怎麼可能不來,顧上將都出現了,那位能錯過?”
“要我看呐,這顧上將倒也是可憐,被那位看上了,那他在軍部不就......”
這幾日,城內的風言風語倒是傳的愈演愈烈,就仿佛是有隻大手在推波助瀾般,鬧得上至皇宮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多少知到了些消息。
軍部裏不少原先看不上顧熠的老狐狸們,也各自打起了新的算盤。
哪怕那位的的手段確實殘忍,但畢竟是身為貴族嘛,隨便打殺幾個下人屬實再正常不過了,更何況說還是人家自家的仆人。
雖不清楚那位是起了什麼興致,但若是真的,對他們而言,倒也是件好事。
他們若是能與姓顧那小子沾點親故,這日後啊,說不定倒也真能與皇家沾上點關係。
此時的老狐狸們,仿佛通通都忘了自己曾經在顧家倒台時都做了些什麼,也未曾有人去思考過,身為當事人的顧熠,個人的意願。
畢竟這偌大的皇城之中,一直有著一條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隻要那位看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