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董賢的綁,一起坐在床前,唉聲歎氣。
杜十娘和武媚娘滿麵怒色的衝進來大罵:“禽獸不如的東西!在哪裏,千刀萬剮了他。”
我有氣無力的指指陣裏的大坑,現在鬼穀子已經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那坑裏養了毒蛇毒蠍等毒物無數,天下至毒都在裏麵。
十娘媚娘異口同聲大罵:“活該!”
兩女鬼罵完,憂心忡忡風風火火的去安撫她們的心頭肉——十二絕色。
我和董賢愁眉苦臉,相對無言,好不容易煎熬到鍾離春把老神醫給扛了回來,老神醫把了福臨的脈,看了董賢許久才說:“不礙事,隻是藥性太猛,又勞累過度,才導致暈睡。”
我懸著的心才放回了原位,隻是福臨啥都沒做,還會勞累過度啊。鞍前馬後累死累活的可是我!
把奄奄一息的鬼穀子從毒坑裏提了上來,惡狠狠的問道:“說!你的祖傳秘方真的有用?”
鬼穀子虛弱的回答:“絕對的祖傳秘方,藥到病除。”
我還沒判斷出鬼穀子的話是真還是假,鍾離春就把他給扔回了毒坑裏,過了半個時辰,才給提上來,再問,鬼穀子咬緊牙關就隻那一句話。
鍾離春理都懶得理,一腳又給踹了進去。反複幾回,鬼穀子就是不為所動,鍾離春氣衝衝的去廚房裏拿了把菜刀,咬牙切齒道:“再不實話實說,老娘就讓你做太監。”
鬼穀子終於哭喪著臉說:“一般的毒都能解,隻是不確定能解這種毒,我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毒。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膽大包天了。當初我隻是抱著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僥幸心理試一試,沒想到你們一下子就相信了我。”
氣得我怒目圓睜,一腳把鬼穀子踢進了毒坑裏。
福臨啊,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快點醒來吧。心力交瘁,坐在地上守著福臨,等他醒來。
霍去病啊,你現在在幹什麼?我很想你呢,等福臨好了,我就去找你兒女情長,隻是,不知是何時。
這毒如此詭異,又如此歹毒,到底是什麼毒?要是閻王在就好了,他有千世輪回的記憶,應該會有點眉目吧。
閻王不知道死哪去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姬宮湦中了褒姒愛情的毒,到現在還是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眼裏隻有褒姒,壓根看不到我們的苦。
董賢這幾天也怪怪的,以前對福臨是不離左右,即使福臨趕他,也會站在窗前看著,前兩天我還能看到他冒泡,現在,不知哪去了,沒影了。
眾鬼們對中毒這片一無所知,隻能幹著急,府裏一片愁雲慘淡萬裏凝,唉聲歎氣聲不絕於耳,實在是福臨毒發時太痛苦了,慘叫聲衝破雲霄,方圓數百裏都有回聲。
福臨終於清醒了過來,摸著我的臉不停的叫:“木蘭……木蘭……”
聲音裏有無窮無盡的哀傷,叫得我心裏酸酸的,大吼:“叫魂啊你!快點好起來,老娘都快累死了。”
福臨虛弱的笑著說:“女孩子不可以自稱為老娘的,一點都不文雅。”
“那你快點好起來,我就答應你,再也不說。”我一向說到做到的,絕不妄言。“還有,你比豬還笨!為什麼要和我換血?我身體一向比你壯,肯定比你能扛。”
“隻要讓木蘭好起來,讓我做什麼都行。”福臨虛弱的說完,再緊張的問到:“木蘭,你還記得在十八層地獄我說的話麼?”
這個,讓我好好想想,一片模糊……對於那天的記憶,我隻有一個字“熱!”
滿臉無辜的看著福臨,小心翼翼的問:“能不能重複一次?”
福臨失望的眼神,讓我感覺真的很罪過。看來一定是很重要的話,我一定要回想起來才行,想得我頭痛欲裂,還是一片模糊,那晚福臨到底說什麼了呢?
“木蘭,我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們一直這樣過下去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趕緊點頭,病患最大,特別是為我受苦受罪,要我幹什麼都行,我害怕看福臨失望的表情,配在他那瘦得隻剩一張皮的臉上,格外的刺眼。
每天和福臨寸步不離,沒法,誰叫福臨看不到我,就會著急到不行,大喊大叫木蘭木蘭,我隻有不離前後,福臨才會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