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堯村的田野邊,冷風把雪花吹得到處飛舞。大家都躲在穀倉裏,人擠人,沒人想去修補破圍欄和其他瑣碎的事。然而在穀倉裏,卻發生了一件令人歡喜的事——一個新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
盡管他們在此之前都已熟知生命的誕生。毋庸置疑,在場的二十多個家庭成員皆在此地出生,如今,這個房間見證了家族第四代的誕生。睿淵與淑萍無比激動,因為成為曾祖父母的機會實屬罕見。
村裏的接生婆非常有經驗,她曾幫助過徐老三的二兒子徐逸祥的生產,而現在徐逸祥也即將成為一名父親。在分娩的過程中,雖然可能會遇到諸多挑戰,但得益於接生婆熟練的技藝與周到的嗬護,風險已大幅降低。恰逢此時,生產過程出奇地順利。短短不到一小時,一個嬌嫩可愛的小生命便降臨到這個世界,投入母親的懷抱。
“徐夢欣,”徐逸祥說。“她的名字叫徐夢欣。”
徐睿淵見證了五個孩子與九個孫子孫女的誕生。初次見麵,他便深深愛上了他們。即便隨著年齡增長,他逐漸遠離了這個過程,但對家人的依戀卻與日俱增。他甘願為家人付出一切,甚至犧牲自己。若這個小嬰兒會說話,請求他赴死,他也毫不猶豫地答應,即便唯一的回報隻是一個微笑。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徐夢欣隻是這個家族的曾孫中的第一個。即使有一半的第三代人選擇從小堯村搬到最近的城邑,但他們的家族規模仍在不斷擴大。無疑,隨著家族的昌盛和人口的激增,每個人在族中的身份和責任都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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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孩子們紛紛勸告睿淵,希望他能夠放下手中的勞作,安享晚年,不再操勞於趕牛、築柵欄、耕種等事宜。他們總說:“父親,您已年邁,別再幹了。”每當這樣的建議傳來,睿淵總是反問他們:“那誰來替代我呢?”這並非因為他們不願勞累,而是實情如此,要代替他所做的工作,至少需兩三人合力,且他們也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淑萍曾與他共事田間,然而歲月不饒人,年齡對她產生的影響愈發明顯。尤其是近年來,她已不能下地,但她又不是能閑的住的人。因此,家中總是能收到她親手製作的麻布衣物,舒適定製,充滿溫馨。
“太爺爺,太爺爺,”徐夢欣在他身後說,她正在把種子撒到犁過的地裏。“你有一千歲了嗎?”
\\\"沒錯!\\\"睿淵調皮地誇大了自己的年齡,打算逗一逗身邊的曾孫女。一千歲,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無疑是遙不可及的。那幾乎是傳說中修士才能抵達的壽命,然而即使對於修士來說,一千年也顯得有些過於漫長。但他無從得知真相,因為他一生中僅遇見過兩位修士,那是 20 年前的事了。當他赴隴西郡售賣獵物時,那兩位修士成了他的顧客。睿淵由此得以看到他們身上天罡閣的身份玉牌。畢竟,天罡閣作為仙門道統,門人皆為修士。整個秦國都由天罡閣監管和保護的。他曾聽聞他們會定期在西南部的蜀郡停留。至少,有一位他們的弟子在那裏。至於他們究竟去做什麼,睿淵卻不得而知。
“一千有多大?”徐夢欣問。
“那是十個一百,”睿淵回答。
“哦,這樣啊。”徐夢欣點點頭,“可媽媽說你快要一百歲了呢。”
睿淵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嗎?你想想,你爺爺出生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
“他也說你隻有一百歲。”說話之餘,徐夢欣仍然在撒種子,但有幾把種子最終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也許他們對的,”睿淵收斂起笑容,認真地說“看看那顆種子的去向。你要確保它們不會生長得太緊密。若是擁擠不堪,它們就無法茁壯成長,就長不成你喜歡吃的蘿卜了。”徐夢欣輕輕聳了聳肩。不過她僅消耗了種子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時間裏,她也隻是靜靜地看著。提及此事,睿淵忽然想起了那頭休息了半天的老牛。盡管睿淵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休息夠了,但他還想繼續勞作。盡管年紀大了,但他並不想成為後代的累贅。